乎笑出了声:“她知道我会问?”然而心底的嫉妒仿佛最丑陋的妖魔,快要将他拖进淤泥之中。 小皇帝点了点头,“皇姐说,倘若有一日摄政王问起李忧之大人,就什么都不要说。” 她竟然这样花心思维护李忧之! 那一瞬间,小皇帝被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唬了一跳,手里的朱笔差点儿没捏住。 好在徐空月及时察觉,忙收敛了一下气势,重新恢复成往日里的平和模样,才对小皇帝道:“陛下的生辰宴,可否交给微臣举办?” 皇帝年岁太小,后宫形同虚设,唯有太皇太后与慧公主暂居后宫。虽说万寿节可由慧公主一手经办,但想到刚刚徐空月答应他,会让月盈进宫,小皇帝就高兴地忘乎所以,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在南山行宫,因回宫匆忙,他甚至没能与月盈好好说上一句告别的话。每每想到此事,总是心中郁闷。但只要一想到生辰那日,能再见月盈,心底的郁闷便顿时烟消云散了。 潋滟池边,皎皎听闻了此事,眉头深锁。 李忧之见状,不由得问道:“由摄政王经办陛下的万寿节,可是有什么不妥?” 皎皎摇了摇头,没有告诉他,自己只是不想在宫中处处都看见徐空月。自从他除掉了周敬奉,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就彻底把皇宫掌控在了手掌心里,他入宫不必奉诏,哪怕深更半夜,皇城的宫门也要为他打开。偌大的皇城,仿佛成了他徐府的后花园。 可小皇帝年幼,朝中虽表面安稳,但处处暗藏玄机。徐空月如今手握兵马大权,成为众矢之的。皎皎需要他这般嚣张无礼地挡在小皇帝身前,为他挡去所有的腥风血雨。所有她非但不能阻拦,反而要顺着他的意思,将他碰到权力的顶峰。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 “如今摄政王专政,公主其实不必处处忍让。”一向聪明的李忧之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皎皎露出讶色。 李忧之见她的目光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气质儒雅风流,却不会过于轻浮。他更像是夏日的凉风,吹拂脸颊而过,带来丝丝凉意爽朗。即便皎皎从前不喜那种风流才子,却不得不承认,他这种人相处起来,反而更轻松。 是以这段时日,她总是宣召他入宫。也不做别的什么,单单是坐在潋滟池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便让她烦躁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下来。 她转过身子,微微坐正,问:“怎么说?” 李忧之环顾一圈,笑着道:“公主确定要让微臣在这里说?” 宫中处处有徐空月的眼线,皎皎虽然从未告知他,但他也有所察觉。于是皎皎眼底的欣赏多了几分,“既然这里不能说,那我们就去别处说。”她说着,就要起身。 而不远处,徐空月正独自一人朝这边走来。 她眼底的笑意顿时如轻烟,被风一吹便散了。 徐空月一路行来,便瞧见她目光微沉,面露不悦。 李忧之也跟着起身,瞧了一眼徐空月,轻声道:“摄政王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皎皎回头望了他一眼,不等徐空月走到跟前,便径直道:“今日风和日丽,适合出游,不如李大人就陪我一同出宫游玩,可好?”她声音刻意扬起,正好落入走来的徐空月耳中。 李忧之盯着徐空月不悦的眼神,将唇角快要藏不住的笑意微微收敛,而后恭敬道:“既是公主邀请,那么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主今日怕是不能出宫了。”话音刚落,徐空月的一只脚就踏进了凉亭。 皎皎根本不欲理会他,抬脚就要出了凉亭。然而徐空月长臂一伸,挡在了她身前。 他如此无赖行径,皎皎眉心又不自觉紧蹙了起来,语气也愈发冷漠,“摄政王这是何意?” 徐空月却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一边的李忧之:“李大人这般空闲,是大理寺没什么事做了吗?” 他终究还是见不得李忧之天天陪在皎皎身边。哪怕明知那些招他为驸马的传言都是有心之人刻意传扬出去的,他心底的酸楚仍是止不住往外溢出。 李忧之的目光依旧含着一点儿笑意,从皎皎身上慢悠悠转移过来。他朝徐空月行了一礼——他总是这样,时刻不忘礼仪规矩,不求做到最好,但求做到更好。 “微臣是奉了公主的传召而来,虽然大理寺的公务重要,但公主相邀,微臣又岂能拒绝?” 即便面对徐空月,他也总是从从容容,不卑不亢,文人风骨尽显。 徐空月脸色越发难看,“本王今日有要事要与公主商议,既然李大人无事,不如就先行离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