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现在的内功的确包含阴阳,但那不过是一阳指的少阳之力与先天功的纯阴之力,二者虽并行于我经脉之中,虽相辅相成,但并无相生之效。至于《九阴真经》我虽未见过,但想来必有阴阳相生的妙法。” 柯崇云想想也对,自己所知道的《九阴真经》只是残本,说不定缺失的部分便是阴阳相生的妙指,笑了笑道:“或许吧。” 他原本也修炼过几日锻体功,本来并不知道这是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后来去了古墓才知道,不过他已经将九阳神功修炼到了极高境界,自然再看不上这样的功夫,所以也没有寻找完整《九阴真经》的想法,毕竟他连《九阳神功》都还没有练到头呢。 一灯大师见他对《九阴真经》之事似乎并不上心,于是又继续说起了与瑛姑的恩怨。 瑛姑如何苦苦哀求,他如何在煎熬之中准备出手相救,又是如何看到了瑛姑与周伯通的定情信物和诗句,他是如何怒火中烧见死不救,瑛姑又是如何刹那白头,如何在绝望中亲手将匕首插入了孩子的胸膛。 这些事情从一灯大师口中说出,比之瑛姑信中所言更加真实可信,柯崇云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总有一日,我要用这匕首在你心口也戳一刀。’我至今还忘不了她说这话时的神态,鸯鸳织就欲双飞,嘿,欲双飞,我虽守在她附近,她却恨我入骨,她对伯通兄弟一片痴心,伯通兄弟却又因为自觉亏欠于我,对我们二人避之如蛇蝎!” 说道此处,一灯大师的神态越加迷离,满脸悲切。 柯崇云虽不能尽数体会到其中的凄楚,但对三人的悲剧也大感同情,尤其是一灯大师,其实从头到尾也都并未做错什么,唯一不妥之处也只是因为练功,而怠慢了后宫佳丽。他心想,怪不得爹爹常说有娘亲一个就够了,妻妾多了,哪里能够顾得过来,以后我与莫愁妹妹也该谨记这番教训才是。 但见一灯大师神情郁郁,忙又收回心思,安慰道:“这件事情错不在大师,最要紧的还是化解瑛姑前辈对大师的复仇之心,人非草木,大师这些年为瑛姑前辈所作的一切,相信前辈不可能无动于衷,大不了,大不了……” 一灯摇了摇头,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道:“大不了将裘帮主的事情告诉瑛姑,将仇恨转移到旁人身上,贤侄可是想说这个!” 柯崇云的确是如此想,但毕竟裘千仞与七侠派乃是姻亲,若他真要如此做,日后回山,怕又是不好面对二婶了,是以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却是难以说出口。 一灯笑了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我说过了,一来我虽猜测此事是裘帮主所为,但却没有实证;二来就算是他所为,那也是因为与我的恩怨连累到了那孩子,况且他只是打伤了孩子,最终害死孩子的其实是我的嫉妒心;三来瑛姑受了这许多年煎熬,心中满是仇恨,若是知晓是裘帮主所为,必然不顾一切的去杀他,但裘帮主的武功又岂是她能比得上的,于其白白送了性命,不如由贫僧一肩承担好了,想来这么些年,裘帮主足不出户也是因为心中煎熬,不得解脱。” 柯崇云闻言对一灯大师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几分,但对他的选择却不赞同:“大师固然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之心,但是否有想过,若是瑛姑前辈最终杀死了大师,日后察觉真相,又该如何自处?” 一灯大师闻言也是一阵愁苦,道:“贤侄所言不错,反倒是我一心求解脱,反而忽视了活着的人,贤侄你可有什么法子么?” 柯崇云沉吟半晌,才道:“我现在才明白我爹的用心,瑛姑前辈对大师的恨,一半是因为大师未曾出手救她孩子,另一半却是因为大师的缘故,让她与周师伯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加上一直寻不到凶手是谁,这才将杀子之仇的账,算在大师的身上。不过她既然同意了我爹的建议,说明这其中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这关键便落在了周师伯的身上。若周师伯能够与瑛姑前辈重归于好,瑛姑前辈对大师的恨意便消了大半,至于见死不救的仇怨,说起来,他们所为本就是对不起大师在先,有此一节,此恨自然也不再是不死不休的死结。” 一灯笑道:“令尊果然如马钰道长所言,智慧远达,洞悉千里!”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