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摊上这样的女婿,早给他手脚打折了,还让他当什么孔目。” 荣澜语远远瞧了余衍林一眼,心里厌烦,冷笑道:“有些人心比天高,让他屈居小小的孔目,只怕对他来说比手脚折了都难受。” “您说得也是。” 荣澜语正四品诰命的头衔十分有用,就连尚文阁的小厮也不敢慢待她半分。 被荣澜语看见自己这幅狼狈模样的余衍林,此刻几乎要抓狂了。他抱着手里沉甸甸的典籍,想起自己这两日听见的一个又一个消息。 同一批进了翰林院的人,除了七八个人没有留用之外,几乎全都做了编修。只有自己,当初被捧成人上人的自己,如今沦为了一届小小的编修。 与此同时。 周寒执官居四品,曹大人亲自送去厚礼。 荣澜语被赐诰命夫人名号,曹芳碧恨得打碎了两个琉璃花樽。 自从那一日从官道上被捆回曹府之后,似乎整个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上驷之才的丈人忽然改变了态度,连一向护着自己的丈母娘也不肯再替自己说半句话。 余衍林从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并不是靠着什么经天纬地的才学打动了曹大人。只不过是曹大人想找一个得体而懂事的女婿罢了。 一步错,步步错。 余衍林后悔,若是当初荣家的两位姑奶奶提起自己跟荣澜语的亲事时,自己毫不犹豫地答应,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不是成了正四品官的不是周寒执,而是自己。 如今,他是翰林院里最不入流的孔目,谁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当初那些仰仗自己鼻息的同窗好友们虽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无一人替他去找曹大人争辩。 万般无奈,余衍林只好求爹娘出面,可余家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被人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怼过几次之后,连爹娘都不爱替他周全了。 至于曹芳碧,和离之后,据说人家现在正跟一位翰林院新晋编修打得火热。 痛苦万分的余衍林看着荣澜语华丽优雅的背影,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念头。“澜语,澜语……” 荣澜语蹙蹙眉,并未回头。 余衍林扔掉手里的典籍,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恳切道:“澜语,我今日落得如此局面,与你多多少少也有关系。澜语,我知道你心底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这样吧,你替我去找寒执说说情,让寒执帮我一把。哪怕是六品七品的小官,也比这不入流的孔目强啊。” 荣澜语停下脚步。 金尊玉贵的华衣少女站在阳光下,耳上的红宝石坠子闪着光。可她连头都没回,只是身后的小丫鬟微微昂首,便立刻有两三个护院走过来,气势汹汹地望着余衍林。 小厮看不过去,撇撇嘴指了指他该去的方向道:“余孔目,人家夫人不想跟你浪费口舌。您,请吧。” 余衍林的指尖轻颤,双眼写满了悔恨。 荣澜语根本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中午随意用了些面,午后便往新荣府去。 这一回,却与上次的局面大不相同。 伯母李氏依然骨瘦如柴,颧骨却很饱满。瞧见荣澜语进门,她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啧舌道:“当初嫁人的时候,我就说周大人瞧着官运亨通,如今果然是,咱们澜语可是有福气的。” 两个澜也在,附和笑笑,却没应声。 待进了门,才发现荣澜芝把刚满月不久的孩子也抱了回来,此刻正与伯父膝下的两个孩子玩得高兴。身边坐着面容慈祥的荣海氏,瞧见荣澜语进门,抬抬眼眸,嘴唇动了动,挤出笑容道:“澜语来了。” 荣澜语对荣海氏实在笑不出来,只淡淡应了几句。荣海氏虽说明显不高兴,但不知为何,到底忍耐住了。 荣澜芝抱起了虎头虎脑的小娃娃,朝着荣澜语笑道:“你瞧瞧你的外甥,生得好不好?” 荣澜语很不理解这种人。分明上次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她却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荣澜语暗自摇头,面上假装逗了几句,却半点也亲热不起来。 但似乎今天这一屋子的人都格外懂事,谁也没提半句让荣澜语不高兴的事。 就连用膳的时候,荣海氏都特别照顾荣澜语。“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山楂。今天我特意嘱咐她们用山楂和冰糖熬了浓浓的山楂甜水,喝起来酸甜解腻,最是爽口了。” 荣澜语本还想忍一忍,但想到周寒执曾劝自己,做人还是随心所欲一些。于是撂下筷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