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回来,说是先把女儿寄养在老家。 严凤芹对这事还有印象:“可不是吗?那小闺女长得真好看,圆溜溜的眼睛,白白的皮肤,穿的跟画里人一样,穿着一双小皮靴,城里孩子洋气,说的一口首都话,可有意思了。” 田文安老两口帮忙养着孙女,田铁军从首都的针织厂调去某个省会,家里人都不理解,先是离婚,后是调工作,越混越差。 直到后来,田铁仁才知道其中内情,原来是白映南家道中落,怕连累家里人,主动跟田铁军离了婚,田铁军图个安稳踏实,就自己申请离开始首都去省城工作。 严凤芹感慨:“其实他俩也不容易,映南我见过几回,娇滴滴的美人儿,声音那个柔啊,也不嫌弃家里穷,每次来都笑眯眯的,可惜了,离婚后,偶尔她会来信问闺女的情况,信一写就是好几年,后来听说是去世了,才断了信。” 严凤芹又说:“铁军让我们养了一年孩子,孩子三岁多吧,他又再婚,后来急匆匆把孩子接走了,说是省城条件好,没多久写信说孩子丢了,过了这些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丢了孩子,田文安老两口生了大气,甚至怀疑儿子和新儿媳妇嫌累赘,故意弄丢的,为了这事父子生分好几年。 大致就是这个情况,田铁仁夫妻知道的内情也有限。 田馨问:“那有人来找过孩子吗?” 找孩子? 田铁仁道:“有!就在前几年,有个男人来问孩子的情况,说是孩子的亲戚,我们哪知道啊,就告诉他孩子丢了,他还问铁军的工作地址来着,我们没说,就说没联系了。” “为什么不说啊?” “铁军嘱咐过,工作地址得保密,谁也不能提。” 说完又补充:“你们也别问,我肯定不说!” 田铁军对大哥一家不仁义,田铁仁倒是挺守诺。 “那他留下地址了吗?” “留了留了,说是有消息给他写信。” 写着地址的字条严凤芹还留着,她怕以后用得上,翻箱倒柜找了出来,田馨扫了一眼,记住了上面的地址。 严凤芹叹气:“还是映南好,铁军后来娶的媳妇,叫啥来着,沈红缨,可不是啥好人,会算计,看着就自私。” 田馨问有没有孩子的照片,严凤芹点头:“有有,压箱底呢,等我去找。” 在堂屋,严凤芹翻了好久,翻出来了几张黑白老照片。 田馨拍拍上面的尘土,眼眶有些湿润。 第一张是全家福,田铁军和白映南坐在椅子上,中间是几个月的幼童,第二张和田馨手中的照片一样,白映南抱着田馨。 最后一张是在博物馆门口的合影,一家三口笑容满面,照片里的孩子看起来两岁左右。 田馨把照片收拢在一起:“照片能送给我吗?我可以出钱买。” 严凤芹问:“多……多少钱?” 田铁仁瞪她:“照片要啥钱啊,咱家也没用。” 一手交钱,一手交照片,田馨更踏实:“三块钱吧。” 三块钱,对于农家人来说也不少,严凤芹没料到这么多钱,她以为也就三五毛呢,照片不值钱。 “成,你拿走吧。” 老两口都不在世了,这照片也没人在乎。 严凤芹翻了翻两位年轻同志提来的东西,都是供销社的畅销货,不光贵,还难卖,这些加一起,需要不少钱呢,严凤芹笑开花,说几句话就得不少东西,这种好事天天有多好。 把人送走,田铁仁纳闷:“他们问二弟的情况干啥?” “管他呢,咱们有东西拿,问就说,也没啥见不起人的。” 田铁仁开始埋怨媳妇:“都赖你,非撺掇我说,万一给铁军惹事咋办?” “能惹啥事,你弟弟连老家都不回,你别瞎惦记,我估摸着,没准是娘家那边的亲戚。” 田铁仁也这么想,白映南娘家想打探孩子的下落,不愿意明说。 打听十回也没用,孩子早些年就丢了。 “人是葛会计带来的,知根知底,也不能是坏人。”严凤芹宽慰道。 离开田铁仁家,田馨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去找姜大姐吧,我想去拜祭一下爷爷奶奶的坟。” 根据刚才只言片语的描述,田家也只有爷爷奶奶对她存有几分真心。 这次来西湾村收获不小,了解了父母的过往,还拿到了舅舅的地址,田馨的直觉告诉她,来寻她的男人,就是他的亲舅舅。 白家当年一定发生了大事,才让白映南做出了离婚的选择,连女儿都不要,田馨其实隐约能猜出来…… 白映南怕连累田馨吧,毕竟保全田铁军,就是保全女儿。 关于离婚原因的说辞,田馨觉得不太对劲,田铁军心虚的斩断联系,肯定是做了其他亏心事。 当年的过往如云烟弥散,田馨更想去首都,找到她的舅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