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从床上下来,说:我们去看看。 每次安乐做梦或者察觉到什么,都会有原因,跟着安乐,就能知道余梦需要他帮忙的事到底是什么。 安乐顺着蒋鸣玉的动作站起来,两个人换好衣服,蒋鸣玉顺手拿了外套披在安乐的身上,说:夜晚风凉。 安乐心里暖烘烘,动手替蒋鸣玉拢了拢衣襟,说:你也要注意。 蒋鸣玉眸色暗沉,拉着安乐走出房间。 现在是半夜两三点,沙滩上依旧有彻夜玩乐的人,但主要集中在酒店一侧,靠近大海的岸边空无一人。 蒋鸣玉领着安乐往海边走。 夜晚的海洋与白天不同,蓝色更为深邃,已经转变为黑色,海面上的波浪比白天更大,海水来来回回涌动,充满了力量。 安乐站得离海很近,他甚至能感受有海水溅到自己身上,蒋鸣玉抓着他,他没有害怕。 他仔细地聆听,可除了海浪的哗哗声,再也没听到那种吼叫了。 安乐失望地说: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睡一觉?睡着了就能听见了。 不用。蒋鸣玉指着远方,看那边。 安乐抬头望过去,只见黑蓝的海面上漂浮着一艘五颜六色的大船,船只被海浪载着上下颠簸,从远处晃晃悠悠地飘过来。 海是黑的,天也是黑的,只有那船,泛着五彩的荧光,从黑幕中驶来。 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安乐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清晰,是因为上面点着蜡烛。 与船身的彩色不同,那些蜡烛全是白的,插在船舱的四周,发出幽幽的光,在黑色的夜幕里,宛如幽冥。 那、那是什么。安乐磕磕巴巴地问。 蒋鸣玉说:你还记得秦淮河上的那艘船吗,有水的地方人们喜欢用纸船来进行祭祀。 可是,这船好大。安乐震惊地说。 秦淮河上的那条鱼本来只是普通的河鱼,钻进了纸船的船底,吸取了鬼气才变成画舫,想必那纸船本身也就一条河鱼那么长。 而眼前海面上的船,大约有一艘渔船的大小,绝对不是幻象化成,而是实打实用彩纸扎出来的。 这种规模的祭祀船确实比较少见了。蒋鸣玉说着,目送着那艘船从他们面前飘过,顺着洋流驶向远方。 现在是农历九月,有什么需要祭祀的日子吗。安乐问。 蒋鸣玉摇摇头。 安乐扭过头,看向酒店的方向,那里还有人点着灯彻夜纸醉金迷,这纸船离岸边这么近,那些人全都没看到吗。 安乐越想越瘆得慌,问蒋鸣玉:所以这船是在祭奠什么?跟我梦中听到的声音有关系吗? 蒋鸣玉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要去梁家看看。 安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梁义海也是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而精神不振,恐怕跟安乐听到的是同一种声响。 不过安乐并没有精神萎靡,那声音也不像阴邪之物发出的,反而带着一份威严。 燃着蜡烛的纸船无声地飘过,烛光在夜风中明明灭灭,彩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发青,安乐盯着那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船上的东西。 两个人等彩纸船飘走了才回到房间,安乐爬到床上继续搂着蒋鸣玉。 他奇奇怪怪的东西见得多了,也算是有些经验。反正该来的总会来,休息好才有精神去抓鬼。 这一次,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蒋鸣玉坐在床边拿着昨天张秘书送来的画卷出神。 画卷不打开,安乐就不怕,他凑过去问:这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蒋鸣玉说:没什么,起床吧。 蒋鸣玉将画收好,安乐则是从床上爬起来。 安乐还以为他们会直接去梁家,结果白天蒋鸣玉带着一家人去了海洋馆。 也对,此次出行,玩才是正事。 沿海城市的海洋馆内容之丰富,是内陆地区无法比拟的。 玻璃栈道内四面都是五彩斑斓的鱼,人走在里面,就像徜徉在海洋里一般。 只可惜将军没办法进馆,只能跟江虹一起在外面玩。 出来玩吃吃喝喝也必不可少,江虹沿路从市场及店铺里买了好多东西,有调料有鱼干,一包一包地塞在车上,他说带回去可以做菜吃。 不亏是大厨,后几个月有口服了。 几个人一只鸡玩乐了一天,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蒋鸣玉这才让江虹把将军带回酒店,他和安乐要去一趟梁家。 江虹迟疑地说:这个点去好吗。 蒋鸣玉说:去去就回,不想占用大块时间。 江虹立马懂了,带着鸡离开,蒋鸣玉打了个电话给张秘书,张秘书立刻欣喜地安排人来接他们。 安乐跟着蒋鸣玉坐上车,被带往梁义海的豪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