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川也走了过来。 他微微诧异。 赵四郎是个软骨头,让他招供是件简单的事,之前他们便定了下来,此人由他来审。指挥使大人已经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今日便回府休息一日。不知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是因为赵四郎的关系?他突然想到了刚刚赵四郎说与他们指挥使是亲戚的话。 寻厉手负在身后,大步走到了赵四郎面前。一撩衣摆,坐在了凳子上,冷声问:“听说赵大人要找本官?” 赵四郎眼中冒出来一丝光亮,哆嗦着唇道:“妹……妹夫,我家夫人是东宜伯爵府的姑娘,与盛夫人是表姐妹!” 寻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四郎,冷声道:“赵大人在说什么,本官没听清。” 说罢,瞥了一眼邹子川。 邹子川会意。 他刚刚竟然还在怀疑他们指挥使会徇私,看来是他想多了。 “啊!我是说……说我是你表姐夫……啊!” 一刻钟后,赵四郎终于懂了,寻厉根本就不是来救他的,他是来弄死他的,他就不是人!想明白之后,他开始对寻厉破口大骂,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而且,那骂声中气十足,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的不适。 寻厉就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静静听着他嚎叫,脸上的神色始终非常冷漠,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很快,赵四郎就叫不出来了。 一个时辰后,寻厉拿到了赵四郎的招供。 “大人,赵郎中供出来四万银两的去向,与户部侍郎说的两万两不一致。至于剩下那六万两并没有说出来。” 寻厉看着瘫坐在地上屎尿落了一地的人,嫌恶地拧了拧眉:“拖下去。” “是。” 看完赵四郎的供词,寻厉又去了隔壁关押户部侍郎的牢房。 过了几日,一份完整而又准确的供词出来了,户部及工部的几位官员合谋贪墨四万两。剩下的,看来要去北地走一遭了。 寻厉拿着供词连夜进宫去了,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第二日早朝,寻厉上报了此事。 此事发生在三年前,当时钟毓帝已经上位了。而在他在位时发生这种事,钟毓帝震怒,狠狠地发落了户部及工部的一批官员。 除了补齐修河款,该罢官的罢官,该流放的流放,任谁求情都没留一丝情面。 盛露嫣在后宅中也听说了此事,她那位隔了几层的表姐夫便是被罢官流放了。这还只是京官,这件事怕是还没完,下面一层一层下去不知又得抓住多少条鱼。 盛露嫣抬头看了看天,这天,与四年前完全不同了,似乎清亮了些,也蓝了些。 当天,寻厉回来得早了一些,彼时还未用晚膳,这还是他第一次回来这么早。 “后日我要出门,这一趟约摸要走月余。今晚你早些休息,我就不过来了。”寻厉道。 盛露嫣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问:“需要给你收拾东西吗?” “不必。”寻厉简短道。 说罢,便没再多停留,离开了内宅。 盛露嫣想,他在不在京城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们二人甚少见面。他不在,她倒是还能自在些,不用担心说错话被他听到报复,也不用担心他知晓了她私下做的一些事。 吃晚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