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可能是医护,但从白布下毫无生气的手臂来看,担架上的,绝对不是活人。 这支古怪的队伍安静却迅速,很快便消失在了旷野之中。 直到他们走远,司机们才恢复了交谈。 “又死了2个。”其中一个说道,“这都多少个了?不会传染给我们吧?” 另一个闻言立马反驳道:“广播上不是说了吗!只有、只有那群家伙……反正咱们得不上!” “等卸了货就得走。”最初发言的司机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谁知道他们是把尸体埋了还是烧了?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说完,他烦躁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愕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一名女子。 “你……”司机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然而还没能吐出第二个字,眼神就一点点凝固了起来,最终成了呆滞的死水,只有瞳孔深处残留着一丝恐惧。 他木然地转身,向着其中一辆货车走去。 “罗宾?你去哪儿?”另一司机喊道。 名为罗宾的司机想要高喊救命,然而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嘴里飘了出来:“我不等了!我要回去!” “你会亏本的!” 同伴的回答从身后传来,然而无论是劝诫还是起哄,没有一个人对与他同行的女子有任何疑问——就好像他们完全看不见她一样。 恐惧捏住了罗宾的心脏,而他的身体则机械地开门上车,在女子进入副驾后才发动了货车。 “去首都。”女子说道,饶有兴致地看起了他扔在副驾驶上的报纸。 罗宾绝望地把车开上了公路。 女子——也就是晏菀青注视着手中的报纸,目光停留在了头版头条上: “新晋总统将在下周召开中央选举会,投票表决国体更改……” “因'怪物瘟疫'的影响,总统下令所有军队撤至王国边境,并向社会征兵,普通人服兵役时代是否已经来临……” “罗宾,”她用亲切地仿若熟人一般的口吻呼唤着司机的名字,“你更喜欢总统制还是帝制?” 于是司机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只是嘴巴依然不怎么受控制。 “……总统制吧?”他不太确定地说道,“新上任的那个小鬼简直就是傻瓜,我可不太想喊他皇帝陛下。” 我在说什么呀。 他绝望地想到。 这可是大不敬。 “说得也是,”晏菀青点了点头,“人还是得不忘初心。” 说完,她扭开了车上的广播,让欢快的音乐涌入了狭窄的车厢。 “我要在选举会开始前到达会场,”魔女微笑道,“拜托了,司机先生。” 接下来的事情,罗宾就记不太清了。 他模糊记得自己跟上了发条似地疯狂开车,只知道踩油门和打方向盘,好在对方还知道他不是个机器,不仅给他时间吃饭睡觉,还会定时停车休息,中途几次他们甚至去加了油! 在精准到堪比掐表的科学喂养中,罗宾发挥了生命的潜能,当真在国会召开的当天清晨把车开到了帝都。 几乎是熄火的一瞬间,他就死死地睡了过去,等到自然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在总统府的卧室里,希沃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忠诚的老管家替他理好了礼服上的最后一根褶皱,青年望向了镜中的自己——代表着青春期的雀斑逐渐淡去,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本来有些瘦弱的身板也在华贵礼服的映衬下显得笔挺、尊贵,像极了那些他只能在油画里见到的身影。 荣光必将重新照耀王室。 他在心里默念到。 经过数代的蛰伏和隐忍,他距离成功仅差一步。 “元老院的人已经陆续到了,陛下。”老管家恭敬地汇报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