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了鲜红的耳饰,略微垂下来,胡族的衣裳袖子很窄,他穿起来很显腰身。 他和嵇雪容借住在一户人家。 念桥正在揪鲜草喂团子。 团子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现在宛如撒了欢,在草地里跑来跑去,若不是牵着绳子,兴许要钻进去不见。 念桥在喂团子,嵇雪容在前院和主人交流,这里有侍卫跟着他。 他再次察觉到了视线落在他身上,扭头对上一双深黑的双眼,戴着面具的男人和他视线相撞,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帮主人家摆弄马匹。 主人家的夫人注意到了,对念桥道:“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原先三年前我们在边城救了他,他瞎了一只眼,容貌毁了一半,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随身带的手帕有个兰字,我夫家心善,便收留了他,让他在手下做事。” “别看他这样,他做事很利索,一日便可以打完马场需要的马草。” “澜?”念桥没有多想,何况兰字那么多。 原先兰沉默寡言的,那一双眼看起来十分深邃,从他过来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看。 念桥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他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男人眼神中有情绪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敛着眼继续收拾马草。 他的注意力只分过去一瞬,很快嵇雪容谈完事情回来了。 嵇雪容穿胡族的衣裳更好看,反正他很喜欢,尤其容容戴耳饰,简直像妖精。 “三哥哥!”念桥在外人面前不好放肆,只扯着嵇雪容的衣袖,眼眸略微亮着,高兴道:“我们可不可以去骑马。” 他不会骑,但是可以让嵇雪容带着他。 嵇雪容略微点头,问他道:“那明日我们再去镇上?” 念桥说了个好,夫人给他送了羊奶糕,这里的口感格外纯正。他捧了两块喂给嵇雪容,和嵇雪容一起去挑马。 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离去,直到看不见人了,兰视线还未曾收回。 念桥骑完马回来,他走路下来的时候一瘸一拐,马背上磨的腿疼,隔着衣衫一直磨得很难受,他抿着嘴巴,有些不高兴。 “我背你?”嵇雪容问他。 念桥不想理人,他瞅嵇雪容一眼,选择自己走回去。 回到院子的时候碰上了兰,兰刚把马匹安置好,他整日和马待在一起,难得身上没有那些难闻的味道。 兰视线在他脖子和走路姿势上略微停顿,抱着马草和他擦肩而过。 夜里,他房间外有人给他送东西。 念桥打开门,门口放着的是一瓶伤药,还有一盘子奶糕。 只有嵇雪容给他送东西,兴许是方定戎送过来的,怎么直接给他放到门口? 明日再去找方定戎问。 念桥把奶糕和药膏端进去,自己给自己涂了药,奶糕吃干净了。 抱着被子睡过去,迷迷糊糊地察觉到了脚踝被握住,嵇雪容的声音响在耳边。 “上过药了?” 念桥闻见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地钻进嵇雪容怀里,含糊地应了一声,用唇角蹭了蹭嵇雪容。 嵇雪容又检查了一遍,把念桥上的乱七八糟的地方用手帕擦掉,重新帮念桥上了一遍。 念桥钻他怀里睡的很香,抱着他的腰不愿意撒手,他手指略微动动,念桥按住了他的手指。 软乎乎的一团,嵇雪容略微俯身,在小粘人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们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念桥第二日醒来,嵇雪容人又不见了。 他揉着眼睛出去,瞅见嵇雪容在院中挤羊奶,平日里他喜欢吃羊奶做的食物。 主人家在教嵇雪容,嵇雪容帮忙在后面掰着羊腿,他不怎么熟练,被羊咩咩踹了一脚。 嵇雪容回头时,和正瞅着他的念桥对上视线,念桥以前做过这种活,他到了嵇雪容身边,又瞅嵇雪容两眼。 “三哥,不能这么扯,她会生气。” 念桥蹲下来,摸摸羊脑袋,然后给嵇雪容示范了一下,成功的挤了小半桶羊奶。 学的一小会,嵇雪容被踹了好几下,那张艳丽的脸都被尾巴扫了一回,沾上些许羊毛。 念桥在一旁给嵇雪容拍拍,把上面的羊蹄印拍掉了。 “三哥不适合做这种事,还是不要学了。”念桥摸摸嵇雪容的脸,别一会踹到脸了,嵇雪容这张脸这么好看。 嵇雪容唇线略微绷直,有始有终地把羊奶挤完了,只是花费的时间长一些。 在嵇雪容挤羊奶的这一会,念桥去看了团子,团子和小马驹挨着,他过去的时候又碰见了兰。 兰每日做的工作都很枯燥,主要负责马场,念桥过来的时候,兰正在捆马草,刚干完早上的活。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