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你现在只有多少岁的记忆?” “十六岁啊。” 裴峋冷冷弯唇:“这叫合法?这叫犯法,你想得美。” 这也不叫犯法。 这叫畜生。 ——指他自己。 * 这兵荒马乱的一天在裴峋催促她睡觉的声音中草草收尾。 他从衣帽间里取了睡衣进去洗澡,而温窈收拾好房间后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一墙之隔的浴室传来隐约水声。 漆黑的房间里,温窈裹着被子努力入睡,耳朵却不自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水声停了。 有人走出了浴室。 他的脚步声放得很轻,连阖上门时也没有太大的动静。 但温窈却睡不着了。 十六岁的她还是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天真到就算失忆,第一反应也只是开开心心地追星,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但二十三岁的她呢? 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 这一晚她难得失了眠,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昏沉沉睡着。 再醒来时已经拂晓,温窈觉得喉咙干得冒烟,睡眼惺忪地走出去准备倒点水喝。 一推门却被阳台上踢木桩的身影惊了惊。 砰、砰、砰! 那道清瘦修长的身影看上去本该是文弱纤细的,却在回身时一脚重重踢在木桩上,震落厚厚灰尘,也震得温窈心尖一颤。 ——被吓的。 “你,腿不疼吗?” 温窈发自内心地好奇。 裴峋微微气喘着转过头。 被汗水润湿的发梢在空中划过如刀锋锐利的轨迹,看着她时眼中锐意还未收敛。 “你试试?” 温窈把头摇成拨浪鼓。 开玩笑,那个木桩硬得像石头,她一脚下去裴峋得立马打120求她多撑一会儿。 裴峋也没多言,取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往客厅走。 温窈跟在他后面道: “昨天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道歉,对不起啊,我昨天去医院后没看手机,又把和你约饭的事情忘了,害你一个人等了那么久……对了,你昨天找我是想谈什么来着?” “沈诗若和那个角色的事。” 提起沈诗若,温窈脸上的笑容立刻消退。 如果在她面前的是棠月,她能骂一万字不带重样的。 但碍于眼前的是裴峋,她在爱豆面前还是要顾忌形象的,只能把那些需要打码的脏话憋了回去。 “……她怎么了?” 瞥见温窈气得像河豚,又憋着不好意思骂人的模样,裴峋觉得好笑。 他随意地靠着沙发,双腿交叠,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虽然她带资进组很诱人,但周导不太想用她,别的艺人要么没档期要么价钱太贵——” “她带资进组?”温窈陡然拔高声音,“她带的什么资?那是她的钱吗?那是我妈和我爸一起打拼出来的钱!”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裴峋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缓缓道: “不想让她演你的戏?” 温窈这才反应过来:“是哦,这还是我的戏呢!更不能让她演了,想都别想!” “好。”他拍板,“那就你去演吧。” “好——嗯?” 温窈眨眨眼,像是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两个小时之后。 正在片场与沈诗若周旋的周导也惊讶得瞪大了眼。 “——谁?” 他不敢相信地再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