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少年的身形非常单薄,透过窗户的微冷日光打在身上,让他看起来白得仿佛透明。 浅色的嘴唇微微翕动,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没过多久,唐灵再次端着餐盘走进房间,脸上是怯生生的表情,她把餐盘往褚初面前一放,细声细气地说道:快吃饭吧,姜医生忙,让我来给你送饭。 她说完站到一边,安静等待着。 褚初的视线落在餐盘上,眼球微微转动了下,片刻后,他动作很慢地抓过筷子,一口一口开始吃起饭来。 唐灵在旁边看着,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 唐灵怎么还没来上班?昨天也不是她值夜班的,这个点还没来,这个月的全勤奖不要了? 刚才在更衣室也没看到她,平常不是来得最早吗?哪怕院里死了人也还是坚持每天早到,就想给院长留个好印象想实习过了能留下来,难道是终于坚持不住,又或者干脆自己放弃了? 你们在说什么?唐灵怎么了?严院长路过听到不由问了句。 作为疗养院的负责人,他每天都来得很早,今天刚走进疗养院就听到护士的议论,心里不知怎么的升起一股不安来。 谁有她的联系方式,打电话问问,看是不是病了。 然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严院长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就在这时,疗养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严院长霍然扭头望去,脸上骤然变色, 那是患者的生活区。 严院长带人跑过去时,便看到保洁阿姨站在一间病房门外,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脸上吓得毫无血色,拖把倒在脚边。 认出是褚初的病房,严院长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他往前走了几步,脸色顿时又是一变,变得更加难看。 好浓重的血腥味! 当严院长看清门内的情形时,哪怕是心中已经有了预料,也震惊地失去了言语,眼睛瞪大到极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病房里,唐灵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知死去多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她身下是流了一地的血,一路漫延到门口。 床上,被尖叫声惊醒的褚初一脸茫然地坐起,雪白的床单被套都沾满血迹,胸前蓝白色的病服更是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手术刀,双手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明明是血腥的凶杀现场,单薄的少年坐在一室血气中,带着初醒时的懵懂,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望着忽然出现的人,眼神干净剔透如孩童。 褚初被带到了警察局,虽然考虑到他本人的特殊性,没有给他戴上脚镣,但也把他铐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杜绝一切探望。 从换下染血的病服,到铐上手铐被带往警察局,整个过程褚初都很安静,没有丝毫反抗,配合到了极点。 在走出疗养院时,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天空,迈出的步子带着一丝迟疑十年未离开疗养院,在他模糊空白的记忆里,疗养院或许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了。 而现在,他被从自己熟悉的世界里带走。 市局的审讯工作迎来了最大的考验无论怎么问,谁来问,褚初要么是完全没反应,要么只会摇头说不记得。 问他是不是杀了唐灵,不记得; 问他为什么杀唐灵,不记得; 问他唐灵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病房,更加不记得。 负责审问的警员快要被逼疯了,还不能发脾气吓到这个特殊的嫌疑犯。 庄笙没有去找褚初问话,因为他知道问不出什么。 而黎白经过调查发现,何玉和唐灵这两个负责照顾过褚初的人,对褚初都曾有过虐待和辱骂行为,更加肯定褚初就是凶手。并且认为,褚初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忘性大,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记得小时候学过的钢琴曲,还识得文字。 他或许记忆是有障碍,但同时也有暴力倾向,唐灵和何玉不只一次用言语辱骂他,他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书,更是被何玉撕得一本都不剩。这些他看在眼里,也都记在了心里,负面情绪积攒太多,总有一天会暴发,所以才有了两名不,三名受害者。 黎白冷冷地看着庄笙,似乎认定他在无理取闹。 人证物证都有了,褚初就是凶手,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认罪,我不明白你还要坚持查什么。 所谓的人证,只是看到他拿着凶器,死者躺在他房间里而已,并没有人亲眼看到褚初杀人。庄笙说到这里顿了顿,至少现在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十年前的那个案子,真凶不是褚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