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赵部长的优势就很明显了。他在红星电视机厂工作了十几年,对各种零件极为熟悉,在厂子里又有深厚的人脉,买一些厂子里用不着的废旧工具和零件,就是很容易的事了。 这也是叶蔓极力拉拢赵部长的原因。 赵部长没想到还没上班,叶蔓就给他布置了任务,好在这事他很熟悉:“行,需要什么,你拉个单子,我明天去厂子里问问。” 电视机上的零件几百上千种,叶蔓哪知道这个啊,她说:“这个你看着办,维修的工具,买个三四套,至于旧的零部件,一个一个分门别类去找太麻烦了,不如论斤卖吧,咱们的维修部刚起步,资金比较紧张,你先紧着平日里用得比较多的零件买。” 赵部长一口答应了。 两人边说边往店铺的方向而去。 叶蔓前阵子下班就在街上逗留,可不是乱逛的,她一直在物色合适的铺子。经过各方权衡比对之后,叶蔓将店铺位置选在了离红星电视机厂不到一千米远的东兴街。 这条街道是长永县最主要的街道之一,道路四通八达,附近有好几个主要单位的筒子楼院子。这也就意味着附近就有广大的市场。 店铺二十多个平方,水泥地面,黑瓦房顶,墙壁是砖砌的,抹了一层灰色的腻子,整体看起来灰扑扑的。 赵部长看了看房子问道:“这铺子租金多少啊?” “15块钱一个月。”叶蔓说道。 赵部长点头:“那还可以,不算贵。” “因为我一次性付了一年的房租。”叶蔓笑道。不然房东怎么可能给她更优惠的价格。 赵部长侧头讶异地看着她:“三妮,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后面还有钱买工具和零件吗?要不先跟厂子里赊着?” 赊账这种事并不鲜见,不光是个人跟厂子,单位与单位之间也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这一时期国企财物状况混乱的重要原因之一。 叶蔓摇头:“不,咱们不欠别人的,也不对外赊账。赵部长,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由我来负责。咱们先谈谈你的工资待遇,底薪30元每个月,其他的拿提成,每修一台电器,你可以从中抽取10%的维修费。假如你这个月总共的修理费有一千元,那就可以从中抽取100元的奖励,加上30元底薪,也就是130块钱的工资。你看怎么样?” 这是叶蔓经过多方考量后定下来的。赵部长跟她不一样,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指望他拿工资回去养家糊口,有个底薪能给他最基本的保障,奖金又能调动起赵部长的积极性,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而且如此一来,店铺的权属也非常明确了,属于她个人投资,她是老板,自负盈亏,赵部长是员工,拿底薪、提成和奖金,权责明晰,以避免以后店铺做大了,大家出现分歧。 赵部长一听有底薪格外意外,叶蔓每个月工资有多少他是知道的,估计交了房租,买了原材料后手上也没什么钱了,他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咱等铺子开起来,赚钱了再说。” 叶蔓不答应,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一开始就应该讲得明明白白,才能长长久久。 “这哪成,规矩不能坏,咱们刚起步,底薪就暂定这么多吧。” “那好吧。”赵部长犹豫了一下问道,“三妮,你这里还要人吗?” 叶蔓大喜:“当然缺,咱们就两个人太紧张了,我本来是想等下个月咱们的业绩出来了再招人的,不然现在很难招到合适的。赵部长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 赵部长点头:“是康平那孩子,他听说我要出来跟你干,也想跟着来,他那情况你是知道的,在厂子里根本没法转正,一直这么混日子也不是办法。” 周康平就是赵部长以前带的那个小徒弟,,只有16岁,父亲以前是电视机厂的职工,后来因病去世,哥哥顶替了父亲的工作,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厂子里看他可怜,让他进厂当了临时工。 他妈早些年也去世了,如今就只有一个哥哥和已经嫁人的姐姐,哥哥姐姐都结了婚,有自己的小家,经济不宽裕,又都是普通人,拿不出钱给他买个正式的工作。靠他临时工那点微薄的收入想攒够钱买别人家用不上的工作指标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叶蔓对这个小徒弟印象满深的。可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很懂事,每天总是早早到厂子里,跟着赵部长学习拆修各种旧的电视机。 “当然可以,不过康平还是学徒,底薪暂时只能给他20元,提成跟你一样,拿修理费的10%,赵部长,你看可以吗?”叶蔓说道,赵部长是有经验有人脉的老职工,工资肯定也要有所区分。 赵部长很满意,因为康平平时的工资也只有二十几块钱一个月,叶蔓这里底薪就20了,只要一个月能修理几台机器,工资就能超过厂子里。 他高兴地说:“那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