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躲远点。他真躲到外省去了,她以后上哪儿找他去? “对,爸说得有道理,让乐生去外地避避风头吧,过几年,这事渐渐被人忘了,没人追究了他再回来。”英子赞许地说道。 田父满意地点头:“还是英子想得通透,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抓得严,要是乐生回来被抓住,这么多的钱,搞不好会吃枪子,走吧,让他走得远远的。” 英子点头说:“好,我找个机会悄悄通知乐生。不过爸,妈,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甜甜他们姐弟俩慢慢长大了,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以后家里没了乐生,我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艰难。而且家属院里这些人说得多难听啊,让乐生给咱们留点钱,等过阵子,咱们买套房子,搬出去吧,免得影响了甜甜他们。” 抢劫犯的儿子、女儿这个名声可不好听,以后院里恐怕都没人跟他们家的孩子玩,学校里的同学也会排挤他们俩。 田父虽然心疼儿子,但同样也疼孙子孙女,尤其是他的宝贝大孙子。 “成,回头你跟乐生商量,让他拿点钱给你,保障你们娘三的生活。我跟你妈就不用了,咱们有退休金,自己能生活。他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要从头来,哪里都要花钱,让他身上多带点钱。”田父叮嘱道。 英子明白,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让她别把他儿子的钱榨干了。 她在心里撇了撇嘴,平时嘴上说得再好听,拿你当闺女疼什么的,但关键时候亲疏就立显了。光心疼他儿子去了,就不想想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难。 虽然心里不大高兴,但英子还是答应了,因为田乐生一旦没抓住,她将什么都没有。而且两人十几年的夫妻,多少有感情,她也不想看到田乐生被抓。 田母听他们俩说完,泪浸浸地说:“我想去看看乐生,不然等他走了,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哎,他怎么这么糊涂,干出这种事啊?” 田父不大愿意:“你就别去了,如今家属楼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万一被人发现,乐生就完蛋了。至于以后,等乐生安定下来,咱们再想办法吧。” 田母到底是心疼儿子,怕给儿子带去麻烦,经田父这么一说,抹了抹眼泪,打消了去见儿子的念头。 但在英子要去见田乐生的时候,她还是提前准备了一堆东西,自己亲手纳的鞋垫,做的布鞋,还有腌的咸菜,但凡能带的,她都带上了,似乎是要将自己的一腔慈母心全倾注到这些物品中。 英子提了个大篮子下楼,挂在自行车的扶手上。 左邻右舍见了,纷纷问她:“英子,拎这么多东西去哪儿呢?” “回娘家一趟。”英子边说边跨上了自行车。 车子骑出家属院后,她一路往东,到了娘家的纺织厂家属院。 纺织厂是建国后最早建立起来的一批厂子,非常大,里面幼儿园中小学,医院都整整齐齐的,里面人也多,哪怕是同一个厂子的职工,都住在家属院也不是人人都认识。 英子进了家属院却没直接回娘家,而是绕道去了后门,从后门出去,拎着篮子悄悄进了后门斜对面的一座低矮的瓦房里。 一进去,田乐生就扑上去,抱住了她:“你总算来了,真是饿死我了,都带了什么好吃的?” 英子推开他,将篮子打开,把吃的摆在桌子上。 田乐生抓了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边嚼边问:“怎么回事?鞋垫给我带这么多干什么?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就算了呗,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说。” 英子将东西摆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昨天阿芳嫂提着菜刀到咱们家楼下闹,庞勇回来了,他们还去派出所又报了一次案,现在全家属院的邻居都知道了,都盯着咱们家呢,你别回去了。这是爸妈给你准备的,让你出去躲躲。” 田乐生顿时觉得手里的馒头不香了:“艹,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该让那群混混打死的他的,就什么事都没了。” 英子惊讶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的。她这才意识到,去广州两个多月,丈夫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从前那个杀鸡都有点犹豫的男人了。 这更加坚定了英子要钱的决心。不过是出去两个多月他就变了这么多,要是几年不见,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现在他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