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好,又缺货,我们要是生产一批出来,不是可以挣点钱,兴许能让厂里的职工今年好过一点。” “原来是这样,夏厂长可真是为厂里职工着想。”胡厂长笑眯眯地说道。实则心里很不屑,他们这么大的厂子,都压不过老师傅家电,就新民那个破厂,还想从虎口夺食,从老师傅家电嘴巴里夺下一块肉来,太天真了。 夏厂长苦笑着说:“没办法啊,厂子里都是干了一二十年的老职工,从建厂开始,他们这些人就在厂里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汗水全挥洒在了厂里,是我辜负了他们,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因此但凡有点什么法子,我都得想办法试试,哪怕是让新民苟延残喘。” 这情真意切的话引起了胡厂长的共鸣,同为国企厂长,虽然奉河市洗衣机厂的情况没新民那么糟,但胡厂长肩膀上的担子一样不轻。他心里其实也很焦虑,不然今天不会在会上大发雷霆,给常经理那么大的压力。 叹了口气,他说:“夏厂长,你也不容易。” 夏厂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干了这个厂长,就得对厂里的职工们负责。胡厂长,你看购买生产线的事?” 说到这里,胡厂长其实已经倾向于将生产线卖给夏厂长了。一来,淘汰的生产线堆在仓库里时间长了就废弃了,如今新民洗衣机厂愿意接手,多少能收回一笔款项,算是对废物的最好利用。二来,也能给叶蔓添堵,多一个厂家,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多少会对老师傅家电的市场形成一定的冲击。 哪怕最后夏厂长干不过老师傅家电,但分散分散叶蔓的精力也是好的。 综合来看,他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可能有点对不住夏厂长,新民肯定不会是老师傅家电的对手,哪怕购买生产线回去,估计也是炮灰。 见他久久不说话,夏厂长微微倾身,试探地询问道:“胡厂长,这事有什么难处吗?要实在为难,你说出来看咱们能不能想办法解决,若实在是不行,就当我没提。总不能为了我们新民,让胡厂长你为难。” 胡厂长笑了一下,心里有了决断:“没有。我只是在想夏厂长你打算买哪一条?咱们厂里淘汰了三条生产线,其中两条比较新,我带你去看看吧?” “那真是太麻烦胡厂长了。”夏厂长欣喜地说。 胡厂长亲自将夏厂长领到了仓库:“淘汰的三条生产线都在这里。夏厂长,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跟你讲实话,这三条生产线,左边这条最好,中间次之,右边那条最差。左边这条生产线是咱们三年前引进的,昼夜不停工,一个月能生产上万台双缸半自动洗衣机,当初咱们一共引进了两条这样的生产线,目前我们厂里只需要一条,这条就闲置了。” 夏厂长仔细看了一下,左边这条生产线也确实是最新的,另外两条显得很旧了。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多少钱啊?” 胡厂长举起五根手指头:“五十万!” “这么贵!”夏厂长惊呼出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太贵了,咱们厂里拿不出那么多钱,胡厂长能不能便宜点?” 胡厂长指着生产线说:“夏厂长,咱们是自己人,我这给你的是底价,三年前咱们引进这条生产线的时候可是花了一百一十万,还没算从国外拉回来的运费,那也要好几万。现在都是亏本便宜卖给你,要换了其他人,肯定不是这个价。” 夏厂长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条生产线,又指向另外两条问道:“那这两条呢,多少钱?” 胡厂长说:“中间的四十万,最边上的三十万。” 夏厂长不敢置信:“怎么都这么贵?” “不贵啦,夏厂长,这可是生产线,要全新的,价格铁定翻倍。除了我这儿,你上哪都拿不到这么便宜的价格。”胡厂长拍着胸口说道。 夏厂长脸挤成了苦瓜状,想买又舍不得钱,那叫一个纠结。 于是接下来十分钟,胡厂长等人就看到夏厂长挨个将三条生产线摸了一遍,哪条都想要的样子,但又一副肉疼的表情。 “夏厂长,你到底想好没有,买哪一条?”胡厂长忍不住问道。 夏厂长迟迟下不了决定,回头问胡厂长:“能不能便宜点?” 胡厂长没功夫跟他磨蹭了:“你有多少预算?” 夏厂长伸出三根手指头:“县里给我们厂批了三十万。”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