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到姜容,一直看着姜容的脸,也忍着不哭,憋的大眼睛里湿润润的,肉肉的小手也紧紧攥着,不哭不闹,乖的不行。 太医行针很顺利,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而冬知不过才六个月,实在让人惊奇。 “臣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有些孩子,生来就是报恩的。”眼前的冬知或许就是吧。 姜容忍了许久的眼泪在太医说完这句话时滴了下来,蹭了蹭冬知的小脸,姜容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回道,“冬知一直都很乖,有他是我的幸运。” 无论是在他肚子里还是出生后,一直是他这个做爹爹的不称职,冬知值得更好的父母的。 看到姜容哭,冬知也张大了嘴哇哇哭起来,小身子一颤一颤打起了哭嗝儿,瞧着可怜得很,姜容把他抱起来安抚,嘴里哼着轻快的童谣,太医见状就走了。 “臣明日再来。” “好,章太医慢走。” 慢慢的几个月过去了,九月份时常大雨倾盆,姜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他已经连续几日这样了。 生下冬知后受了寒,他身子一直不太好,暖春时候不明显,到了阴雨季节,只要下雨姜容就浑身疼,不管是曾经断过的小腿,还是腊月里浸过冷水的双手,然而最让他忍受不了的是下腹,疼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寐。 第二日太阳升起就不疼了,姜容昏昏沉沉的搂着冬知补了个觉,这一睡就是一天,再次醒来时冬知揪着他胸前的衣物自己找奶吃,床前站了个高大身影,把姜容吓了一跳。 “有事吗?”他现在不太去区分两个人了,分不开,总不能每次都看看人有没有胎记。 “朕来看看冬知。” “陛下对别人的孩子倒还挺上心。” 说是来看冬知,陆乾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姜容,姜容最近夜不能寐,他亦是,甚至已经很久很久夜不能寐了。 明明不该习惯的,可他确实会因为夜里伸手揽不到人而惊醒,从此再也无法入睡。 一直不走,姜容知道他的意思,扯开男人的衣裳一看,果然是假的陆乾珺,可“假”的陆乾珺也是在陆乾珺的授意下无数次伤害过他,姜容给不了他好脸色。 “你入戏这么深吗?能不能跟我说说,什么时候是你,什么时候是他?” 编造了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陆乾珺眼睑垂了垂,声音一贯的冷淡低沉,“一直是我。” “所以你来是做什么?” 第28章 身死 说不出口,好像开口说想他就是认输了,陆乾珺面容冷淡,姜容讽刺地笑了声,不再说话,哄睡了冬知就裸着身子走了进来。 窗外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姜容由着陆乾珺折腾一通,身上疼得快要没有意识。 懦夫……姜容在心里道。 日子就这样过着,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年陆乾珺扳倒了不少朝中势力,已经真正将整个朝堂攥在了手里,他要开始考虑封后之事了。 随着不少势力的瓦解,宫里很多嫔妃都没了利用价值,老实的妃子陆乾珺将其秘密放出了宫,梁秋怡也在一年前离开了,不老实的就安静死在了宫里,也没人知道。 这两年没再选秀,宫里所剩的嫔妃不多,陆乾珺也不可能从中找一个封后。 知道这事急不得,陆乾珺干脆顺其自然,他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以后的皇后会是什么样的人。 脑子里突然浮现姜容的身影,陆乾珺垂下了眼,不再去想。 “最近可有谁家的公子及冠?” 许恭福弓着身子仔细想了想,道:“崔将军家的嫡次子,崔潋竹,似是下月及冠。” “崔潋竹……”陆乾珺喃喃自语,崔将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家的儿子若是当皇后,也不是不可。 “可有画像?” “有。”许恭福很快呈上了崔潋竹的画像,画中人一身单薄夏装,腰身紧紧束着,眉眼温柔,唇红齿白,是个精致漂亮的少年。 “崔常胜一个武将,竟能将儿子养的这般娇嫩。”陆乾珺感到惊讶,不过却是正合他意,“准备及冠礼,朕倒时亲自去。” “奴才领命。”许恭福犹豫了下,还是退下了,伴君如伴虎,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陛下心里明镜似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