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直接带着人走进了他家里,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逛自家院子:你这里住过女子吗? 虞生全摇头:大人,小人一直独身居住,父母俱在老家。 他在撒谎,想掩饰那个女人的身份。 公孙琢玉又走进去看了看,却见内室的被褥果然是乱的,大咧咧坐在床边道:那你认识丹秋吗? 虞生全顿了顿才道:认识,小人是济生堂的大夫,丹秋姑娘经常去那儿看病。 公孙琢玉似笑非笑问道:你们两情相悦? 虞生全连忙解释:大人何出此言,我与丹秋姑娘只是泛泛之交。 公孙琢玉摸了摸床:你若再撒谎,本官就只能先把你抓进大牢打三十大板了。 虞生全闻言一怔,却听他道:你身上没有酒味,昨天并未吃酒,床上被褥虽乱,却没有温度,说明没睡过人。从本官进门开始,你已经撒了很多个谎了。 公孙琢玉语罢,起身晃悠两圈,然后随手拉开衣柜检查,在里面扒拉两下,扯出来几套女子衫裙扔在床上:此处若无女子居住,为何会有衣裙,难道是虞大夫你自己穿,未免也太小了些。 虞生全不知该如何回应,藏在袖中的手不动声色攥紧,面色紧张。 公孙琢玉到处找线索,轻嗅了一下,顺着空气中飘散的药味走进厨房,只见炉子上煎着一罐药,旁边的矮桌上还放着一小碗黑色的药汁。 用手摸了摸碗边,还是温的。 虞生全连忙追过来:大人,在下偶感风寒,这是治病的药。 公孙琢玉道:是吗,可本官怎么觉得这是治心痛之症的药?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公孙琢玉见虞生全身形僵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虞大夫何必撒谎,但凡找一名老大夫来辨认药渣,就可知道是治什么病的药了,直说吧,丹秋姑娘藏在哪儿了? 虞生全牙关紧咬,就是不说:小人不明白大人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搜查的衙役过来了:禀告大人,屋里屋外全都搜过了,没有发现藏人,也没有发现密道。 没有藏人,那就一定是跑出去了。这小院没有后门,要想出去只能翻墙。 公孙琢玉闻言走到外间,绕着墙边巡视一圈,最后在一处瓦片上发现了灰色的脚印,旁边还有一根不易察觉的蓝色丝线,是从衣服上勾下来的:她翻墙跑了。 衙役焦急出声:大人,属下这就去追! 公孙琢玉不喜欢白费劲,他总是擅长用最少的力获得最大的回报,追也得找对方向才行:药还温着,说明刚刚离开不久。再则丹秋有心痛之症,体弱多病,跑不了多远。你们留两个人看着虞生全,其余人随我来。 公孙琢玉说完,直接带着人走到了外墙边,却见是一条巷道,一左一右有两个方向。 衙役道:大人,我们兵分两路。 公孙琢玉摇头,疑犯逃跑的时候会本能避开官府:左边的路直走经过衙门,她会往右边跑。 众人闻言领命,往右边追去,谁料没走多远,前方又是一个岔子路口。南边路宽热闹,北边弯弯曲曲的街巷甚多。 衙役出声:大人,北边好躲藏,她应该是往北边跑了。 公孙琢玉没出声,心想大隐隐于市,要躲肯定是往人多的地方躲,北边街巷虽多,但四处通达,稍不注意就会被堵住:不,去南边。 他想起墙边瓦片上勾住的一缕线头是蓝色的,对衙役吩咐道:着重注意穿蓝色衣衫的女子。 丹秋有心痛之症,必然气短,跑不了多久就要歇息停脚,找地方躲藏。公孙琢玉发现附近不远有一处茶楼,地势甚高,直接跑了上去,从外间居高临下的俯视街道。 街上人群大多步速缓慢,倘若有人忽然疾跑,定然明显。 公孙琢玉反正是个不要脸的人,他一脚踩在栏杆上,挽起袖子,酝酿半天,忽然冷不丁往底下喊了一声:丹秋快跑,衙役追来了! 他声音极大,一时间下面的百姓纷纷停住脚步,抬头往上看去。公孙琢玉注意到路边闪过一抹蓝色的身影,正飞快往远处跑去,目光一凛,直接在众人惊呼声中跃下了二楼 丹秋姑娘,你让本官找的好苦。 丹秋跑得几近力竭,正在路边茶摊惶恐躲避,耳边忽然听得有人让她快跑,心神紊乱之下竟是暴露了自己。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不知何时站了名笑意吟吟的年轻公子。 丹秋一身蓝色布衫,身形娇小清瘦,颇有几分黛玉的病弱劲。她显然认出了公孙琢玉,一面用帕子捂着嘴低咳,一面惊慌失措的后退。公孙琢玉倒像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