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怎么就不觉得这东西这么好喝呢?」她一边呢喃,一边递了一瓶老虎啤酒给我,我不无怀念的看着上面那熟悉的logo标志,复杂的笑着。 「干嘛?你不喝我喝哦。」 「我喝,我当然喝,我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没喝这款啤酒了。」 「怕醉哦?哼,男人都怕出糗。」 「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 「好了好了别瞎说废话,烧鸡拿来!」 她笑着抢走我手上的塑胶袋,里面有一盘烧鸡、一盘烤鹅,都剁好了,烧得烤得美滋滋的,我们在底下的商店街买的。我坐在旁边看着她大喇喇的拨开烤盘上的保鲜膜,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问我在笑些什么毛蛋,我说什么屁蛋都没有。 「啵!」拧开啤酒盖的那剎那永远是最美好的,至少现在是美好的。我吸掉浮上来的泡沫,然后仰头大口大口的喝进肚里,发出爽快的叹息声。 然后我们安静地吃着烧鸡,喝着啤酒,偶尔抬起头来看看窗后的美景。啤酒一罐一罐的空了,堆在一边,她的脸红通通的,耳根子也红得像是跑了几十公里的马拉松。 「这就不行了啊,芷轩?」 「没有不行这回事,说啥傻话,那最后一瓶啤酒是我的,你可别想抢!」 我当着她的面打开那所谓的最后一瓶啤酒,然后白目地仰头一灌,她顿时火了起来,大叫:「林湘雨──你好大的胆子!」我将那喝了一半的啤酒拿得离她远了,笑道:「你看起来累了,不喝了,我们也喝了那么久,休息一下吧?」 「休息?嗯,也是,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要休息的吗?不如这就去泡汤吧,好漂亮的室外池啊──」 我连忙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的道:「你才喝完酒,突然泡温泉要是高血压怎么办?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往医院跑啊!」 她咕噥了一声,喃喃道:「天底下有这么傻的人吗?来温泉旅馆不泡温泉,只看风景,太傻了……」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皮也渐渐闔上,均匀的吐息着,看着是睡着了。 我又好笑又无奈的抓了床上的被子过来给她盖上,这地可算是山上,房间的冷气又算是比较冷的,我可不想让她着凉。给她盖完被子后,房间突然变得很安静,我将那些吃得乱七八糟的骨头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再度坐回沙发,就着远处的斜阳,一口啤酒,一眼美景的搭配着品尝。这次我喝得不快,一次只喝一点点,主要是在享受这当下的寧静,还有回忆着一路走来的艰辛。 有那么多的故事,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已发生」。 我们有了好工作、结了婚、有了房子……不同的记忆片段随着时间经过开始清晰浮现:我们还参加了周亭跟张凯轩的婚礼,那俩傢伙婚后不改高调,老是在脸书上贴些炫耀资產的图文,看得人又好气又好笑的;阮冬月则成了作家,两岸三地以至南亚国家都有她的读者粉丝,我也是她的粉丝,在我的书房里有好几套她写的小说。题材从她最擅长的男男向恋爱小说,到令我意外的奇幻战斗小说、以及小清新的青年恋爱小说……每一本我都买了,每一本我都看了,她每出一本小说,我和芷轩都会打电话过去祝贺;我们偶尔也会约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通常是千挤万拧中找出来的),大家一起回到过去逛过的那间百货公司逛街,吃一吃当年的乳酪蛋糕、在游乐场里玩上一玩……大家就好像还是当年那些高中生,那么的自由自在。 我将啤酒罐向上仰,才发现里面的酒已经空了,不禁有些感慨。天色晚了,我拉上窗帘,然后坐到了张芷轩的身边,躺着、沉默着、想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芷轩也变了。 我凝视着她,她窝在沙发堆里,打着轻轻的鼾声。我忍不住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手感如此滑顺,像是浸了牛奶一样。比起我所认识的那个她,现在的她长得比较高了一些,眼皮下有些遮瑕膏遮不掉的黑眼圈,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连身长裙,即便盖着被子,那双白皙的腿仍然伸出了被子外,彷彿睡得不怎么踏实的挪动了几下。 这些年来,我究竟错过了什么故事? 我停下手,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情绪,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一下叹息虽然轻,但是悠长,就好像灵魂深处有某些缺片,我透过叹息,想要把他们唤回来──可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呆坐了很长时间,感觉有些疲倦,但又睡不着。就那样睁着眼睛,愣不愣的盯着窗帘上的双飞蝴蝶。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股视线,转过头,就看见张芷轩睁着明亮的大眼望着我。 「你果然怪怪的。」 「哪边怪?」 「全部都怪。」 「你举个例子。」 「行,你现在亲我。」 我愣了一下,她用一种坦然的目光望着我,下巴微微抬着,像是等着我捧起。我慢慢的伸出手,手指不争气的抖着,终于按住了她的下巴。 「吻我。」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