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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


?真的要走了。

    这个呆了快三年的教室。

    他趴在角落经历过了两个夏天,最后却有始无终,结束在暖春三月。

    不想结束。

    祝余停在门边。

    他扶着教室后门的门框,偏过脸去看窗外的那棵梧桐。

    大树刚冒出嫩绿,不出几月又将翠绿满目。

    不过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

    祝余手指蜷曲,喉结微动。

    他转身走进教室,把傅辞洲板凳上的小鲨鱼拿了回来。

    春去冬来,夏过秋收。

    他和傅辞洲,也可以是短短几月,或者短短几年。

    穷尽一生也是好的,只要不放弃,都是好的。

    他想和傅辞洲在一起,无论多久,都可以。

    回到家七点出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祝余整理了一路自己相对傅辞洲的话,准备写成信到时候让王应他们带过去。

    傅延霆总不会因为他而断了傅辞洲在南淮的整个朋友圈吧?

    就算真的不让他们联系,那高考的时候总要出来吧。

    只要自己找找机会,总能递到傅辞洲的手上。

    就想傅辞洲说的,只要自己坚持,傅辞洲也坚持,就算现在不能在一起,那以后也可以。

    只要不放弃,只要不放弃

    祝余想通了,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桌子上摊着一张信纸,他收拾着自己的屋子,想到什么了就过去写上两笔。

    搬家公司的车在路口迷了路,祝钦接到电话过去找人,让祝余看家别乱跑。

    祝余拧着身子,应了一声。

    小鲤鱼最近蔫蔫的,水面上浮着的鱼食也不去吃了。

    祝余用笔敲敲鱼缸,它才勉强摆了一下尾巴。

    请问,这是祝余家吗?

    屋外突然有人喊他,听声音像是钟妍的。

    傅辞洲!

    祝余把信纸一折压上水笔,赶紧跑了出去。

    阿,阿姨祝余微喘着气,看向钟妍身后,就她一人。

    傅辞洲没来。

    但是来的人不是傅延霆,而是钟妍。

    是不是傅辞洲走不开,所以让自己的妈妈过来对他说点什么?

    祝余啊,钟妍看到祝余,神色果然缓和了一些,阿姨有话对你说

    祝余脸侧身:阿姨您进来坐。

    我就不进去了钟妍摆了摆手,我来得匆忙,长话短说

    祝余心里咯噔了一下,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她的身边:您,您说

    你和傅辞洲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们的态度是坚决反对的。

    钟妍说得似乎有些艰难,讲话也带着些许哽咽。

    祝余垂下眸子,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该是什么。

    傅辞洲是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经历什么挫折,心性还是个孩子。他对新鲜事情的好奇心很大,总想着尝试尝试,但是基本都是半途而废,像是乐器啊、运动啊,都是学了个皮毛就扔着不管,也就钢琴是我从□□着他学,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耳根子软,多说道说道也就听我的话了所,所以他的钢琴学的还好一点。

    钟妍说话委婉,这一大段弦外之音,祝余都听明白了。

    在他们看来,自己和那些乐器、那些运动一样,都不过是傅辞洲的一时兴起。

    玩过了、尝试过了,等到新鲜感很快退却,也就不想想去碰了。

    退一步来说,就算傅辞洲愿意坚持,但作为父母,钟妍和傅延霆可以随时督促叮嘱,时间长了,傅辞洲也就妥协了。

    他们总有办法让傅辞洲和祝余分开,因为他们是傅辞洲的父母,傅辞洲离不开他们。

    傅辞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爸爸虽然不怎么着家,但是回来一次总要看看儿子。钟妍眼眶有些发红,哽咽着擦了擦眼泪,我们作为父母,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一个良好的家庭,良好的成长条件,我和他爸爸,都不希望看到他以后走这么一条艰难的路。

    祝余眼前站着的,是世界上最爱傅辞洲的女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每一句话都不无道理。

    最爱孩子的不就是父母吗?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又算什么呢?

    祝余突然发现,傅辞洲还有这么一对疼他爱他的父母。

    这和自己不一样,傅辞洲的背后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不合法的啊,钟妍泣不成声,你们还小,以后要经历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等我们老一辈的走了,你们在一起,万一一方出点事情,另一方都签不了病危通知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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