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额。这还是加了他们六个孩子以后的。之前他们两个又是炸肘子又是炸土豆的,就已经霍霍大半桶了。我都没舍得扔。”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处着,这么多年了,你们说我是那种坏心眼的人吗?”赵阿姨把炸好的土豆往外一捞,用笊篱掂了两下,控出多余的油。然后把土豆倒进旁边的一个大铁盘上,熟练的拿起辣椒面和孜然粉倒了几下。然后用纸袋装好递给对面的街坊邻居:“我这大热天的,点着火热着油,又费工又废料的,一份炸土豆就卖五毛钱。那也是为了给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多填补点吃的用的。咱可没坏心啊!你们要是放心,我这买卖就继续干下去。要是觉得吃了我们的炸土豆会得癌,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做这门丧良心的生意。咱宁可不赚这个钱,也不能让大家伙儿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 “老赵嫂子说的这是啥话!咱们邻里邻居处着,大家伙儿哪能不知道你们是啥人?”邻里邻居们听着,赶紧劝道:“你也别多心。这买卖该咋做就咋做。没人敢说你们赚黑心钱。” “那俩孩子也是好心,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讲究。怕油炸的次数多了会对身体不好。”街坊邻居们虽然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但不妨碍他们感慨两个孩子心地善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他们是不知道这粮票油票有多金贵,还以为随随便便上个市场就能买到呢!” “这种常识咋能不知道呢?”人群里突然有人疑惑:“就算家里条件再好,每家每户的粮油供应都是限量的。谁家都是凭票供应……” 老邻居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其余人面面相觑。义工赵阿姨皱了皱眉,用笊篱敲了敲大铁锅的边缘:“你们都想啥呢?小陶跟小霍就是两个刚上高中的孩子。他们能知道啥?兴许家里就是油厂的呗!咱们莲花胡同里在粮库肉厂上班那几家,这么些年也没见缺粮食缺肉呐!” 就是最艰难那几年,大家伙儿都勒紧裤腰带了,人家家里还能炖截骨头熬汤喝。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哪个厂子上班就享受哪方面的福利。 “……你们家那口子在棉织厂上班,这么些年你家也没缺过针头线脑碎布料子不是。” 那人被说的老脸一红,赶紧说道:“你说这个干啥!炸土豆给我,电影快开场了!” “不急。”赵阿姨说着,指了指身边刚支起来的凉粉摊子:“这也是那两个小鬼给出的主意。这玩意儿叫凉粉,是拿蜂蜜和水果丁拌的,拿出来前还在水缸里镇了一下午。你们要是渴了热了,可以买一碗尝尝鲜。也是五毛钱一碗。” “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蜂蜜水果。”义工陶阿姨闻言,立刻掀开盖子叫卖道:“今天早上买的西瓜香瓜和草莓,配料还有花生碎核桃仁葡萄干,又香又甜又解暑。特别好吃。” “我跟你们讲,这一碗凉粉的成本可不比炸土豆低呢!你们快来尝尝。” 天气这么热,大家伙儿嗑瓜子磕多了也觉得口渴。听到陶阿姨叫卖凉粉,顿时又围了一圈人过来。尤其是带着小孩子出来看电影的,孩子都快闹起来了。 “妈妈我要吃这个!我要吃嘛!” 难得有这样的热闹和新鲜吃食,大人们也不会心疼那五毛钱,就算是为了尝个新鲜,也都买了一碗。 “给我来一碗,多盛点!” “也给我来一碗!” 孤儿院的十个孩子们也团团围在摊子上帮忙。另外四个行动不便的小孩子,被老院长带到了广场上,放映队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着架荧幕,老院长就把四个孩子交给了坐在前面聊天的邻居孙奶奶。 孙奶奶系着围裙,膝盖上放着还没纳好的鞋底,笑容和蔼语气慈祥的说道:“放心吧,把这四个孩子交给我,你忙你的去。我来照顾他们。” 眼不能看口不能言行动也不便的四个孩子瑟瑟发抖的依偎在一起,用听觉描绘着周围的热闹。 自从被人贩子拐走以后,他们天天都处于挨打挨饿的惊恐害怕中。早就忘了正常孩子该怎么样生活玩闹。就算最开始还抱有被父母找回去,被好心人救下来的奢望,这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也在漫长而又残酷的现实折磨中一点点消退了。 直到那一天,他们照常被人贩子带出去街上乞讨,忽然有一群警察围过来把人贩子抓了。他们得救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