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试卷看了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叫他进班里坐下,教室后排有空座,回头再换座位。 教导主任喊住唐骏,叫他把书包放下,赶紧先上趟厕所,回头上课尽量别请假。 唐骏摘下书包递给妈妈,小跑着追上几个远远看热闹的男生,礼貌地问他们厕所怎么走。 男生指给他看,又陪他一起跑走,大概着急跟新同学打听八卦吧。 班主任简单问了下唐骏有没有什么过敏或者要注意的疾病,又问了接送情况后,便接过书包,打发家长走人。 简青桐听她嗓子稍微有点沙哑,多了句嘴,说老师辛苦了请多喝水注意保护嗓子,得到老师略显怪异的一个眼神。 直到简青桐听见当当当的上课铃声,她才蓦地反应过来,人家老师叫她走,就是急着回教室喝水吧?她太没眼色了。 简青桐懊恼地敲敲自己额头,就见刘大妮匆匆找来,怀里还抱着含了两泡泪抽抽噎噎的小团子。 “叫打铃儿吓醒了,找你呢。” 刘大妮把唐果送她怀里,关心地问: “你头又疼了?” 简青桐分心哄孩子,倒也顾不上那点子自怨自艾了,闻言摇摇头说没事。 三人又去跟校长打声招呼,离开学校。 唐果没睡够情绪一直不太好,黏着妈妈不放,不肯叫刘大妮抱。 简青桐胳膊有些发酸,就把改良过的背篼重新系在身上,叫小团子坐在里头,也能省点力气。 唐果跟妈妈紧紧贴在一起,情绪总算得到抚慰,有心情到处看新鲜了。 简青桐跟刘大妮边走边聊,刘大妮不时两头看看,想搭个顺风车去镇上。 早上已经跟大军说了,叫中午带俩弟弟回去吃食堂,吃完回学校趴桌上睡个午觉,晚上再去接他们放学。 本来打算得挺好,刘大妮干惯农活力气大,抱唐果走上二十里地去镇上压根不叫个事儿,谁知道这小丫头闹开觉了,还挑拣起人来。 可刘大妮再能耐,也没法跟个一岁多的奶娃娃讲道理,空有一身力气没处使,都想干脆转头回家,改天再出来了。 实在是简青桐身子太单薄,头上还有伤,看着就像是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哪里敢劳累她? 可今儿个也是邪了门了,大道上一辆车都没有,不管是去还是回,都还得简青桐继续受累抱孩子。 那就去吧,镇上车多,说不定下晌能赶上车坐回来。 正走着,简青桐怀里蔫巴巴的唐果突然指着路旁田里喊: “蹦蹦!” 简青桐扭头看一眼,绿油油的麦田里一只灰扑扑的野兔正蹦跶得欢。 她下意识纠正: “是兔子。” 刘大妮兴奋地左右找: “兔子在哪呢?” 简青桐目测了下距离,遗憾地摇头: “跑远了。” 打不到。 刘大妮也跟着叹气: “这东西跑得就是快,不下套的话压根儿逮不着。也是果果眼尖看着了,我都没注意。” 简青桐也遗憾地又看过去一眼,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那兔子是不是又跑回来了?” 刘大妮手搭凉棚定睛看去: “哪呢哪呢?” 简青桐眨眨眼,收回想要指过去的手指。 兔子,不见了。 唐果同款疑问脸,看看麦地又看看妈妈:“兔兔呢?” 简青桐眯了眯眼,怀疑自己中暑了。 “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吧。” 刘大妮悻悻放下手,安慰她说: “野兔子贼着呢,见人就躲,哪可能还往人身边凑?真当是书本里讲的那个守株待兔的故事了? 那年大军学了课文,带着小兵出去守了大半年木头桩子,也没见拾回来一只死兔子,那就是编来骗小孩儿的。” 简青桐听着大军的黑历史,觉得他跟小兵不愧是亲哥俩,犯起傻来都一样叫人哭笑不得,真是难为刘大妮这个当妈的了。 “哎,那边来个牛车!老乡,搭个车,捎俺们一段呗?”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刘大妮眼尖地看见一辆过路的牛车,忙绽开笑脸使劲挥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