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不悦,却也找不出理由反对,只得接受。 柳珩之在那边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点头,“弟子听从师叔安排。” 虽然他私心里并不愿意同殷无觅同行,但能拆分开殷无觅和沈丹熹,他亦很高兴。 柳珩之与白拂音对视一眼,虽未明说,却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打算,他们一个想要沈丹熹,一个想要殷无觅,合该互相帮助才是。 巨鸢在距离惊鹊岭还有一段距离时,便从天降落,康缘收回飞行法器,从袖中掏出八枚圆形玉珏分发给诸人。 “这是传音令,母令在我手中,子令由你们各自随身携带,若有情况可直接传音入内,传音会汇集到我手中的母令,只要手持子令,你们皆可看到内里消息。” 比起单对单的联系,这样的消息交换倒是全面许多。 众人领了传音子令,便按照先前的安排,各自分开行动。 殷无觅和柳珩之特意先去了附近的一座城池,备好了货郎的一应物什,两人用易容丹照着当地人的形貌特征,进行改头换面,换上货郎行走乡间的麻衣,朝着惊十村而去。 沈丹熹和白拂音分到了一起,负责去周边的村子查探消息。 康缘师叔带着剩余弟子在惊鹊岭山脉四周查探看是否有妖气魔息等痕迹。 沈丹熹和白拂音两人从小便不对付,两人按照地图,一路无话地到了一个村庄外。 白拂音这才开口喊住她,说道:“喂,沈丹熹,你该不会就想直接顶着你那张脸,就这么进村子吧?” 就算她们互相看不顺眼,白拂音也不得不承认,沈丹熹那张脸实在有点太惹眼了些,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即便是不缺少美貌之人的玄门当中,她那张脸也招摇得过分。 白拂音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她并不觉得自己就比沈丹熹差多少,可只要她们站在一起,沈丹熹总是那个招惹更多目光的人。 在玄门就罢了,在这种穷乡僻壤的人间村落里,她就这么走进去,还不得像是将肉包子丢进了狗群里。 沈丹熹停下脚步,抬手往眉心按去,落下一个铭文,哼声道:“不用你提醒,我又不蠢。” 她说着,灵光在身上流转,将她的肩背拓宽,身形拔高,转眼便变作一副男子体型,身上的浅青色衣裙也变为青衣道袍,头上簪一根木簪子,碎发散在脖颈上。 她转头面向白拂音时,已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道士。 沈丹熹伸手从路旁折下一截树枝,化为一根木杖,脚下的道鞋沾满泥灰,道袍下摆也破破烂烂,俨然便是一个跋涉多时的云游道士形象,杵着木杖一摇一摆地朝着村里走去,准备入村化斋。 白拂音愣了愣,快走几步跟上她,皱眉道:“你装成云游道士,那我装成什么?” 沈丹熹掀起耷拉的眼皮瞥她一眼,“随便你啊,实在不行,你可以变成一条流浪小狗跟着我,我会顺便为你讨几根骨头,饿不着你。” “你!”白拂音气恼地跺脚,“你嘴巴怎么这么毒,难怪表哥总说你变了,都不怎么喜欢你了。” 沈丹熹脚步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她好像确实变了,心里面的那点女儿家的情感,在梦魇之中反反复复的生死悲痛磨砺下,似乎不再那么容易拨动她的心弦了。 沈丹熹仰起头,看了一眼浩瀚晴空中的烈日,又想起梦境最后,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拨开厚重的黑灰,看到的那一张绝望麻木的脸,那一刻涌入心间的情绪还未完全从她心里消去。 现是初夏,日头还不算毒辣,午后的阳光有一种惬意的温暖。 殷无觅于她而言,还比不上头顶的阳光更令她渴望。 当着她的面,说了这样一句话,她竟然没有反应,白拂音忍不住蹙眉,快步走到她身侧,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想要从她神情里挖掘出不甘心,恼怒,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沈丹熹抬了下眼,提醒道:“有人过来了。” 白拂音一惊,回头果然看见有几个村夫正扛着锄头从村口走出来。她的外形并不比沈丹熹逊色几分,同样十分招眼。 沈丹熹脚步一晃,被幻形术拔高的身量,将她整个掩在身后,催促道:“快点。” 白拂音从袖中掏出化形符,符光包裹住她的身形落到地上。 下一刻,那几个扛锄头的村夫就走到了近前来,将这一个落魄的道人上下打量一眼,其中一人问道:“你哪里的道士,来我们村做什么?” 沈丹熹在嗓音上亦做了伪装,此时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