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不好,若要恢复记忆,不超过一个月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而我迟疑了一阵后摇摇头走开了,没别的,只是私心觉得这样对于我和林绢来说是最好的。有人说感情如玻璃,碎过后再粘起来也已经有缝了,不可能再恢复到最初的平整无暇。所以若林绢保留那时的记忆,即便我俩再怎样催眠自己那一切都没发生过,也不可能当真就完全消除芥蒂,也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没心没肺。 因而,这样是最好的了,一个人守着那些,总比两个人心知肚明的暗自尴尬要好得多,不是么? 那样,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寻常的样子,有时候生意好些就忙碌点,有时候生意淡些就轻松点。 这天又同往常一样没什么生意,恰好店里茶叶用完,狐狸就让我替他去进点。 原本我都是去附近超市买的,这天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到了襄阳路,一抬头见到天香馆的篆字木招牌在风里轻轻晃动着,隐隐一股茶香袭来,不知不觉便让我两条腿朝里迈了进去。 店里没几个客人,隐隐一些细微的音乐绕着梁回旋着,同茶香和在一起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 于是找了张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很暖和,让人不由自主地对着它慢慢地发起呆来,以致那老板走到我对面坐下时我一点也没有发现。 他同上次一样摆了套茶具在桌上,然后像千面一样很熟练且按部就班地开始沏那些茶。 听见茶声我才回过神,见他抬眼朝我笑了笑。 我不由讷讷道:“我还没选好要什么茶……” “这杯是请你的。”他道。 细长的眼睛半睁半敛,说是沏茶,毋宁说更像是在演奏着某种器乐。片刻两杯金红剔透的茶水已泡好,他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道:“我同朗骞饮茶的习惯不同,他喜欢甜的滋味,我却喜欢苦。”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笑了笑,然后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 “朗骞不会再来这里了是么。”这时听见他再道。“或者,还是叫他千面比较好。” 这突兀的话令我两手微微一滞。 他见状笑笑,轻轻叹了口气:“上次见他同你一起来,我便已知他从此不会再来。” “……是么。”我望向他。 “说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是寂寞而已,却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说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抬眸轻轻朝我瞥了一眼。 我抿了抿唇。 心下明白原该闭口将这话终止在此时。但迟疑了片刻,仍不由脱口道:“为什么不提醒他。” 他沉默了阵,轻轻朝杯中茶叶吹了口气,微笑道:“命中注定的事,多说无益。” 我不由怔了怔。 还想再同他说些什么,他一转身已径自去了里屋,只留淡淡半盏茶在旁伴着,热气缭绕处,依稀似见当日千面那张酷似狐狸的笑容,在这软软柔柔的水汽中,随着周遭铁观音如兰般香气,盈盈绕绕消散于阳光绵柔的温度里。 那样呆呆看了一阵,起身预备出门,目光不经意划过边上的窗,不由吃了一惊。 我在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苍白,像个女人般的漂亮,长长一把黑发随着他走动的节奏在风里翩然而动。 那不是洛林么! 那个死又不死的尸王洛林。 此时他悠然从我对面那道街处慢慢经过,身旁紧紧跟随着一个人,同样的脸色苍白,同样的面目熟悉。 竟是那当日被沈东辰亲手毁去了他魂魄的沈子琨! 他怎么会同洛林在一起…… 思及此正要靠近窗看得再仔细些,不期然被路经一辆车的玻璃反光晃到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避了避,等再朝那方向看去,那边却早已没了两人的踪迹,仿佛之前那瞬我所见到的,也许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