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擦的动作:“舆杠断裂,你先同我上马。” 说罢,扶着我手腕的手微一用力,我身不由己就被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随即不得不在他牵引下往轿子外走,见状,一旁立即有婆子匆匆过来,带着点怯意笑盈盈劝说道:“姑爷……新娘子还未进门脚就落地,这……怕会不吉利的吧。不如稍微等等,待到换了舆杠,咱们再走不迟……” “白事都遇见了,还怕招惹旁的什么晦气?” 淡淡一句话,令婆子没敢再继续吭声。 但就在我一脚将要落地时,他手臂忽地舒展开来,托着我背打横一个用力,将我稳稳抱进他怀里。随后朝全身僵硬住了的我看了眼,道:“不过,规矩总归是规矩,这一路总不会叫你随意落地。但你也该万事小心,刀具无眼,带着防身倒也罢了,倘若一个不慎造成更糟的伤口,你叫我今后该怎样面对你父亲和我家兄长。” 说话间,像是没见到我握着那把刀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把我送上马背。 随后牵着马兀自往前走,同样,仿佛没有见到那支送葬的队伍正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慢慢走过。 一路走,一路就见那个不知是黄鼠狼还是猫鼬的妖精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将双手合拢在胸口处。 手里没有抱着杨阿贞的牌位,而是抓着一把东西。 想来是先前从素和甄这里讨到的,但既非银也非金,而是一堆铜钱。 一看到这个,我立刻想起刚才洒落在轿子里那些错金币。忙低下头想叫住素和甄,但他仿佛有预感般忽然抬头望向我,随后朝我抬起一只手,摊开掌心露出里面那几枚闪闪生光的钱币:“这也是你带着傍身用的么。” 我看了看,点点头。 “王莽时期的错金币,拥有它们的人不多,知晓它们用处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说到这里,不知是否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话音一顿,没再继续往下说。 只顺着我的目光望向送葬队里那口被逐渐抬远的棺材,随后道:“早先听人说起,曾有一种死后找活棺的丧葬风俗,绝迹已久,没想到今日会亲眼瞧见。” “活棺?” “因有些人生前曾做过污浊之事,死后怕入轮回吃苦,便会让人先用牲口的血撒在草席上,包裹住棺身,以逃避鬼差眼线,使自己在头七那天能出来寻找合适的人。而一旦寻到,则吞噬其魂魄,然后取代那个人的命盘继续在阳间存活下去,所以,被取代者的那副身子,就被称作是活棺。” “那岂不等于是谋杀??” “不过是传说而已,人死则往生,哪里可能借着魂魄去害人。”说到这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我试图取回他掌中那几枚钱币时,手往回一收,随后目光转向身旁,朝那小心翼翼跟了来,却始终没敢出声打断他说话的小丫鬟看了眼:“喜儿,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 “姑娘的手在出血,喜儿想……” “你家姑娘自是有我在此照顾,你且安心便是。”说罢,他翻身上马坐到我身后,朝喜儿再度看了一眼。 这举动令他刚才那番话纵然说得一如既往温和有礼,但对于喜儿来说,无疑像是吃了枚软钉子。 于是悻悻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伤,她朝后退了回去。 远远地同所有人一样在后面跟着,留我一个人跟素和甄独处在一道,并是在同一匹马背上,陷入一种无形中有些可怕的局面。 这让我浑身再次僵硬起来。 以至在他将我受伤的手握起时,我差点想从马背上直接跳下去。 但正当我设法克制着自己这种激烈情绪时,忽然他挥鞭朝马臀上抽了一把,令马吃痛,突兀朝前快跑了几步。 这让我猝不防备朝后倒了过去。 一头撞在他胸前,正要挣扎着重新坐稳,他手一伸一把将我肩膀用力按住: “你太不小心。忘了么,这可是双能无师自通能烧制出映青瓷的手。” 随后似乎在从旁观察我听后呆愣住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有点出其不意地靠近我耳边,再次低声说了句:“所以我只问你一次,如意姑娘。你是真的要嫁入素和家,还是别有所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