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周围的血肉拼命蠕动着,想要聚集愈合在一起,但每每却在那片焦黑的地方败下阵来,发出滋滋的炭烤生肉声音。 “你……你竟然……” 她艰难说着,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顾判眨眨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留下的活口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 “我竟然什么?算了你别说了,我也没兴趣听你夸我。” 他手上稍稍用力,丝丝缕缕的四色火焰从指缝间溢出,也把她后续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露出些许笑容,转身看向了刚刚从竹楼内跑出来的几人。 “你……你竟然……” 孙雲菱一脸震惊,死死盯着顾判手中半死不活的年轻女子,被一口凉气噎住,说不出话来。 “你在惊讶,我竟然能把他们打败吗?” 顾判目光平静,从孙雲菱、孙椁,以及抱着孩子的红衣女子身上一一看过去,沉默片刻后有些感慨地道:“因为,就像是你们一样,他们都很弱啊!” 一团积雪炸开,顾判突然间消失在原地,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只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砰砰砰! 他一只手拎着昏迷不醒的女人,空着的那只手带起道道残影,瞬间就将所有人击倒在地。 “哇!” 尖锐的啼哭声响起。 顾判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男婴瞬间膨胀变化,从白皙娇嫩的小人儿陡然化作双翅四臂,浑身被黑色筋膜覆盖的“妖物”,闪电般扑到他的手臂上,露出尖锐的獠牙就咬了下去。 咔嚓! 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被塞到了它的口中。 铜镜被一口咬穿,黑色雾气旋即勃发,中间还夹杂着凄厉愤怒的嚎叫。 顾判随手拎起已经看不出人样的男婴,将它和铜镜一起丢到雪地之中,静静看着它们之间爆发出的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斗。 两个异类的战斗持续了盏茶时间,最终还是以变异男婴的失败而告终。 黑色雾气化作一道道绳索,将它死死勒住,然后又一点点拖进了那道幽暗长廊之中。 随后密密麻麻的惨白手臂涌了上来,很快就在长廊深处形成了一座恶心至极的白色小山。 虽然它还活着,也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被那些惨白手臂真正撕碎吞噬,但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出现,已经是失去了可以翻盘的可能。 顾判依旧冷冷看着这一切,忽然间伸出手,将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前的小小身影一巴掌扇飞出去。 “我没有发现它们,但是你为什么也没有发现它们?” “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以及造成结果的缘由。你只需要让我知道,能,还是不能,不能的原因又是什么,其他的,我一概不会关心。” “要知道,你已经不是那个有人宠爱的小孩子了,你甚至已经不是个人,自然也就别想再让我用对待人的方法,去对待你。” 孙雲菱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尤其是脑后,更是刀砍斧凿般的剧痛,那里似乎还有些黏黏的,将满头青丝都粘连凝固到了一起。 她大口喘息着,过了许久才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恩!? 蜷缩在她左边的,似乎是她的二哥孙椁,右边则是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大嫂上官萤。 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歇,与之相伴的还有一种熟悉的震动感觉。 孙雲菱努力思考了一下,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之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就是在自己的马车里面,而且车子还在雪地里行走。 所以说,驾车的人应该就是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