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些遗憾,因为这算是他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之一,就算是比起京城内的珞圣女和白公公,至少都是在同一个层次上,而这样一个非常厉害的纯粹活人,他直到最后竟然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一直躲在附近的陋狗着急忙慌飞了过来,开始围着那具无头残尸转了好几圈,有些吃力地用书页夹着一柄森寒依旧的长剑,还有一些小东西,绕着自家老爷上下左右在那里谄媚献宝。 顾判抓过那柄名为长剑随意挥舞两下,很有些爱不释手地将它还入剑鞘,细心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只想着等什么时候再与人打招呼时,他可以自称是个货真价实、潇洒不羁的剑客了。 这就叫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照九洲。 至于真打起来的话,再从裤腰里掏出自家大斧不迟,想必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跟他较真。 他很快回到最开始到来的位置,低头看看地上那一坨金光闪闪的东西,不由得一头雾水,满是疑惑地问道,“白夜啊,这一坨屎一样黄泱泱的东西,就是那个胸不大,却也十分无脑的愚蠢女人?” 白夜此时已经恢复人形,闻言当即答道,“回老爷的话,这胸不大,却也十分无脑的愚蠢女人刚刚昏迷不久,便被这层屎一样黄泱泱的东西包裹住了,奴婢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所以也没敢乱动。” “你不乱动就对了,这种屎一样的颜色,我也不想动她。” 顾判说着便又叹了口气,“老爷我在前面打生打死,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想不到这三个家伙竟然一直都昏睡不醒,别说过来掠阵帮忙了,就连个拉拉队都胜任不了,搞得连躲在边上喊六六六的围观解说群众都没有一个,你们说是不是啊。” “老爷圣明,所言极是。” “老爷高瞻远瞩,所言发人深省,感人肺腑。” “老爷……六六六啊!” 顾判一摆手,打断了几个属下搜肠刮肚的马屁,再看看周围依旧没有散去,却好像变得更加浓郁的大雾,面色一点点沉凝了下来。 这雾肯定是不正常的。 而如今他已经将那个白衣剑客杀死,大雾却并未散去,只能说明制造了这场大雾的另有其人。 如是联想到不久前和计喉午夜会谈时得到的情报,顿时一个让人瞬间清醒的名字闪过了他的脑海。 羽千玄…… 难道是这位千羽湖主亲临此地!? 如果真的是千羽湖主的话,事情似乎就要超出控制了,如果只有它一个异类还好,怕就怕大佬出行小弟一跟随,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被一群异类围殴,到时候一个不好就会翻车翻船,造成重大损失。 沉默思索片刻后,顾判对受损颇重的灵引道,“你过来的最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老爷的话,奴婢循着纸鹤当时传递消息时的位置指引,出城后一路向西而行,并释放出大量纸鹤四处搜查,然后就在前面遇到了已经灯枯油尽的祝崇与云泓,当时因为四周尽是大雾弥漫,地上还有变得残暴的凶兽横行,奴婢接了他们后便决定不多做停留,第一时间驾驭纸鸾返回……” 它说到此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才接着又说了下去,“只是奴婢驾驭纸鸾刚刚载着他们飞出不过数里距离,便一头扎进了一团浓郁到近乎实质的雾气之中,陡然间失去了方向感,就连纸鸾也无法继续飞行,无奈之下奴婢只好降下高度,就在那座小山坡顶停了下来。” “然后便见到了那个白衣负剑的疯子……本来奴婢倒还是有三分左右的把握能够在他手下逃脱,只是被无处无在、又扰乱感知的雾气所阻,被变异狂暴的鸟群兽群包围,同时还有神出鬼没的藤蔓不停从地下钻出偷袭,所以便被硬生生堵在了这里。” “好在那白衣负剑的疯子只是最开始飞出三剑,斩破了奴婢召出的三座灵棚,后面便一直以猫戏老鼠的姿态旁观奴婢与那些兽类争斗,这才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顾判微微皱眉,“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其他还有没有什么发现?就算是一些细节之处也给我详细讲出来。” 灵引想了一会儿,忽然皱眉道,“老爷这么一说,奴婢倒是记起来有个比较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将奴婢感知能力压制下去的那团浓雾,其色为灰,感觉上和这漫天大雾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像老爷御使的那些混沌灰雾。” “像我御使的混沌灰雾?” 顾判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地间弥漫的茫茫雾气,沉默许久后才满是疑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