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郝桂香一把甩开陈凡,继续向前走去。 陈凡一脸吃惊,嘴唇微微张开,好半天才低声喊了一句:妈?他的尾音翘起,听上去更像是在挽留着什么。 郝桂香拽起男人的一只胳膊,跨在脖子上,说:小凡这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今天招呼不了你,有什么事回头电话里说吧,不送了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冷硬,和冬季里的风一搅和,还真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陈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着郝桂香和男人一起进了屋。他嘴角用力的撕扯,良久,居然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冷笑。 何必要为难人呢?这点母子的情分,不是早就断干净了?剩下一点可笑的血缘关系,反倒成了各自最后一层保护伞,伞既然烂了,就算了。 陈凡背起包,沿着来时的路,朝着巷子口走出去。 他一肚子的话,什么都没来的及说,拿出手机又给孟鑫拨了一遍。 嘟嘟嘟 电话没有再被人按断,通了之后却迟迟没有人接。 陈凡不耐烦的挂掉,又试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他终于妥协,把电话拿在手里,呆呆望着窗外。 . 隔天,周六。 陈凡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和孟鑫约好了看展的日子。 从昨天起,孟鑫既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给他回过电话,只是在入睡的时候,回了条信息:有事。 短短的两个字,把陈凡所有想说的,想问的,都塞回到肚子里。 陈凡看了看表,犹豫一下,还是试着拨出去,电话接通了,还是没有人接。 他斜靠在床头,拿出背包里的信封,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起了床,向卫生间走去。 . 周六的半上午,天气阴沉沉的,马路上没什么人,更没什么车。 快到王府井的时候,周围的人才渐渐多起来。 陈凡跟着人群一直走,站在大楼门口,他停下脚步。 风冷飕飕的,只往人的脖子里钻。陈凡拿出电话,呆呆的看着屏幕,并没有再继续打。 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他今天等不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无处诉说,也没人可以理解。 他把自己的包抱在怀里,沿着墙边坐下来,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仿佛只有他是个异类。 从小到大,与人为善,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主动招惹过任何人,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欺负别人,冤枉别人。 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尊碎掉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 他微微低下头,脑中无数个念头一一闪过。 这么多人,都有自己的方向,我呢?又该去哪里? 没有人会关心的可能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 陈凡的眼睛微微泛红,泪水不受控制的在眼珠里打转 嗡嗡嗡 陈凡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一看到屏幕上孟鑫的名字,就赶紧按下接听键,急不可耐地说:孟鑫我 陈凡孟鑫抢先打断了陈凡,继续道,对不起,这周不能陪你看展了,我我在f城 你在 f城。孟鑫怕陈凡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才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孟鑫你 我 嘟嘟嘟 陈凡愣了一下,电话被人挂断。 他拿着话筒,对着耳朵的姿势一直没有变。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他这才收了手机,低着头,胡乱擦了一把脸。 接忙音、不接电话、挂电话原来都是为了一个人 我还真是傻得可以。 陈凡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紧紧握着票和手机,关节因为用力阵阵发白。下一刻,他扬起手,把手里所有的东西,瞬间扔在了地上。 啪 手机和水泥地接触,发出剧烈的声响。 路过的行人纷纷扭头,像是看疯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