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琴应下,去宫中小库房取药,不久神色匆匆的跑回来。 李琬琰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发,见明琴的神情,疑问道:“出什么事了?” 明琴听了先是摇头:“回殿下,是霍刀,在宫外求见殿下。” 李琬琰闻言,不必细想,也知他是为萧愈前来,她继续梳头发:“先让他在外面等着,就说本宫尚未起身。” 明琴见了霍刀,原是有几分慌张的,生怕他们又来找事,可不想李琬琰的反应竟如此漫不经心,她眼见李琬琰情绪从容,一时也跟着稳定下来:“是。” 明琴重回到宫门口去见霍刀:“长公主殿下尚未起身,霍副统领有什么事且先候着吧。” 霍刀闻言不及回应,便见明琴转身往回走,顺道带上了未央宫的大门。 霍刀身后跟了几个侍卫,都是幽州军出身,才被新编入禁军中,他们眼见未央宫朱红色的大门在面前轰然关上,不由面面相觑。 有人上前问为首的霍刀:“大人,您可是得罪了这位姑姑?” 霍刀手里握着百八十斤的长戟,闻言回首看了看身后人。 身后人便继续解释:“好歹也请您进宫里坐着等啊,再不济…也能帮咱们传个话不是…” 虽还是春日里,正午的阳光却不减毒辣,照在略厚重的侍卫铠甲上,不一会便出了一身的汗。 霍刀本就生的高大黑壮,站在烈日下晒久了,额角开始一滴滴往下掉汗,他不禁开始思考手下人的话,心里道怪,不曾啊…… 李琬琰在宫里吃了盘新鲜的瓜果,瞧了瞧窗外的阳光,算着时辰,日头已过了最热的时候,她唤明琴,将霍刀召进来。 明琴开了宫门,打眼瞧见还等候在外的霍刀,看他面颊黑里透红,活像个烤熟的地瓜,她心里想笑,只觉解气,面上依旧端得一本正经:“殿下醒了,霍副统领请吧。” 霍刀闻言,将手中的兵器转身交给下属,抬起大手擦了擦面上的汗,大跨步迈过未央宫的门槛。 霍刀站在寝宫入殿的玄关处,隔着一道山水屏风,行了个礼:“启禀长公主,摄政王让臣来送帖子,今晚王府设宴,还望殿下务必前去。” 霍刀从怀中掏出帖子,交给明琴,明琴绕过屏风入殿,双手递到茶案前。 李琬琰用银制叉子叉起一块汁水饱满的月白梨,垂眸瞧了瞧案上的帖子,她思付着霍刀口中那‘务必前去’四个字,她原以为萧愈此时是不打算让她出现在朝臣面前的。 李琬琰慢条斯理的将梨块吃下,才回道:“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李琬琰现下有些猜不准萧愈的心思,若说她没有向刘常怀借兵之前,他们大还可以在表面上维持个友好和平的假象,在朝臣们面前做做戏,现下闹到这般地步,萧愈本该连和她做戏的心思都没有才对。 明琴有些担心,生怕是一场鸿门宴。 李琬琰又吃了几粒葡萄,便开始沐浴更衣,她多日未去上朝,想来外面早已传得众说纷纭,朝臣们这些时日连上的几道请安折子,足以看出他们的不安。 李琬琰特意挑了一件庄重华丽的裙裳,不知怎得,她今日的气色较前几日多了些红润,涂上胭脂,姿容愈发艳丽夺目。 李琬琰定了彭副统领带一百禁军随驾出宫,又将陈副统领召来仔细叮嘱一番内宫宫防,以保证御极殿的安全为重中之重。 天色将晚,李琬琰坐凤撵出宫,前往摄政王府。 此时摄政王府内已宾客如云,丞相携夫人,和自家孙女侄女一共三个妙龄姑娘登门为萧愈贺寿。 丞相的小心思,在场谁人看不出来,但可巧,朝中大半官员都全带了女眷,每位夫人身边都依偎着一个乖巧娇俏的女孩,环肥燕瘦,一眼望去,像御花园中的花朵一样娇艳养眼。 李琬琰的车架快到摄政王府时,已有内侍先一步跑去通传,等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到场朝臣们全部站在府门外相迎,李琬琰扶着明琴的手踩着三级杌凳走下马车,意外的在一众人群中看到了萧愈的身影。 他今日竟穿了件红色的锦袍,负手立在人群中央,显得愈发鹤立鸡群,俊俏的像个新郎官。 众臣跪地,唯他一人静静站立,墨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白玉为冠,李琬琰忽而想起,当年他的弱冠之礼,观礼的只有她一人。 李琬琰收回与萧愈对视的目光,看向地上拘礼的众臣,道了句平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