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他瞪大双眼,深陷的眼窝衬着他满眼的震惊:“可是有证据?” “若无证据,摄政王怎会平白无故抓他。”李琬琰身子微微向后,有几分慵懒的依在靠背上:“在前线搏杀的,可都是摄政王的幽州军。” 李琬琰话落,见范平神情几经转变,她表现的不再有耐心,结束话题:“本宫要去看陛下了,丞相大人还是好好想想,日后如何教育子侄,还有摄政王…可会因为唐德,转而迁怒于你。” 范平神情讪讪的离开明政殿。 李琬琰目送丞相的背影离去,修长的玉指轻抚上书案,粉嫩的指尖有节奏的缓慢敲击。 萧愈今天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与她说,十日斩首唐德,若按她的想法,实在有些操之过急。 唐德虽然必死无疑,但她关心的,是唐德背后可有人在操控。轻易杀掉唐德,很多线索就断了。 *** 萧愈今日晌午出宫后,率先让霍刀带禁军去把唐德抓入狱中,接着放出消息,要斩了他,以慰流民。 摄政王此举,在大部分人眼中,不过是杀鸡儆猴和收买人心的好手段。 萧愈吩咐完霍刀,直接回摄政王府。 贺兰辰得知萧愈回来的消息,急忙赶去正堂,他是在昨晚贺兰月被禁军送回府上,才得知她偷偷尾随霍刀,溜进皇宫。 贺兰辰前来替贺兰月向萧愈赔罪。 萧愈并无心追究昨晚的事,但等贺兰辰再三致歉后,末了还是说了一句:“京城不比北境安全,她年纪小,还是个孩子,往后你还是要费心看好她,以免发生危险。” 贺兰辰闻言连连称是,最后向萧愈保证:“我日后一定好好管住她,再不给王爷填麻烦。” 贺兰辰走后,萧愈去看军师白天淳,进了房门,见他正收拾行李。 “少陵还要几日才能到,先生不必这样着急。” 白天淳闻声转头,急忙揖礼,回答道:“老臣是想出城之前,去京北的庄子看一眼,几十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人们还在不在。” 萧愈知道军师的故乡在那,听了便点头:“回去看看也好,若有故人在,是幸事。” 白天淳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下去,他心里唏嘘,萧愈年纪轻轻,亲人故人皆去,如今虽高朋满座,权倾朝野,可也实在是高处不胜寒,孤独可怜呐。 “本王让霍刀陪着你,有他在旁护着你,本王也安心。” 萧愈说完,白天淳立即摇头:“臣打算今日就起行,来回要耽搁多日,还是让霍统领留在王爷身边,否则臣在路上难以安心。” 白天淳说完怕萧愈不应,主动提要求:“王爷派十个人陪着老臣就行。” “在路上也不宜太过招摇,十人确是正好,”萧愈想了想:“本王会再派几名暗卫跟着,先生大可安心。” 白天淳闻言揖礼:“臣多谢王爷。” 萧愈召了德叔和贺兰兄妹等人,一起用膳,替军师践行。 席间云慎一直盯着,不让萧愈喝酒,让人把壶里的酒换成梨汤。 萧愈酒量不错,却不恋酒,他喝了口梨汤,觉得太甜,便让人给了贺兰月。 贺兰月昨晚回到王府后,哭了一整夜,如今眼睛肿的核桃大,坐在席上也不肯抬头,垂丧着小脸。 贺兰辰在暗处几遍戳她,她依旧不给面子,自顾自的伤心难过。 等萧愈让人把梨汤给她时,她才抬起脑袋,哭肿的眼睛望着萧愈,满是委屈。 白天淳之前也想过,主公而立之年,无妻无妾,身边连个贴心照顾的人都没有,贺兰月从小便喜欢主公,如今亭亭玉立的年纪,又有贺兰盟主的恩情在,若能嫁给主公也是一段佳缘。 他此番和贺兰兄妹一道来京,路上也想过抵京后,试着撮合撮合主公与贺兰月,可他到王府第一日便瞧出来,主公对贺兰月完全没有那种心思。 白天淳看着贺兰月通红的眼睛,在旁打圆场:“月姑娘可是知道老夫今日要走,舍不得我才哭得呀?” 贺兰月闻言,目光从萧愈身上移走,嘟嘴看向白天淳:“先生不是过几日就和少陵哥哥一起回来吗。”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