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流逝,太阳即将西下时,少女左手握着的五根染血的红线突然收紧,继而刹那间崩断。 易透呆滞的看着被暴力勒出割裂伤痕的左手,歪着头眨了眨眼,呆愣了五秒,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红木人偶,自己也从众多红线中缓缓起身,将人偶放在先前跪坐的地方。 交错在黑发中的数根红线也在这时纷纷脱落,线头井然有序的缠绕在人偶上,少女检查了一遍后,确认没有差错便转身离开。 思维还处于混沌阶段的易透神魂游离般的在走廊上行走,左边有几个小纸人跟在身旁,齐力举着木盆接着她左手止不住流下来的血线。 少女最终停在了宫殿外的结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结界外,皱着秀眉对自己怒目相视的冷艳高雅的银发女子。 看到冷傲华贵女子怀中抱着的抹一抹染血的白色,还有她手里紧紧捏着的木头碎片,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大脑渐渐神来的少女淡淡的说:“抱歉。” “是我伤的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我全数接受。” —————————————————————— 当易透单手抱着浑身是血的狗崽来到她的建设的个人药房里时,大脑的思考能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将气息奄奄的狗崽轻柔的放在桌子上,一个小纸人也在这时举着药罐走过来,它的后面还跟着叁个举着一盆热水的带着金色蝴蝶结的纸人。 等另外两个纸人帮易透绑好两边袖口后,水盆也被放到桌子上,她动作娴熟拿着木勺从药罐子里舀了五勺药粉倒进热水里,随后伸出受伤的左手在水里顺时针搅合。 褐色的药粉入水即化,伤痕累累流着血的手伸进去时,那被线割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医者不能自医,玲珑体的奇效对于易透来说直接用是完全没有效果的,但若是配合一些药方使用,却能发挥出超乎常理的医疗效果,虽然不至于起死回生那般逆天,但只要不死,也能白骨生肉,救回一命。而改良过的药方同时也能为她自己所用,完全就是利大于弊。 她的右手按理来说只要贴着断口再伤一次,然后再找一只合适的右手,用木头与布对接固定断掌后再去药水里泡一泡就能恢复如初。但她没有这么做,一是痛,断骨之痛的滋味可不是说笑的,二是因为药方配出来确定药效时,她已经习惯了犬大将送的义肢了,对于右手她也没有多大的执念,既然伤已经好了,那么就这样吧,于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待左手的伤口完全愈合后,易透双手托着的小狗崽轻轻放进盆里。 狗崽的头被她用左手的食指与拇指架起抬高,仅留身体全部浸泡在水里,被浓血凝固成一块一块的皮毛在温热的药水中泡散开来,混着泥土草屑的血块从绒毛上脱落,暗红的血液被水晕开,荡往盆内四周时,渐渐被水里的药效稀释淡化。 水里的血色逐渐褪去,漂浮在水面的草屑被围在周围的小纸人们一一捞起,仅留泥土沉淀在盆底。 狗崽也就她双手捧着那般大,若按普通的幼犬算,也就一个月大,可易透明白这一只可不是一个月大的,而是十年的狗龄的小妖犬。 ——杀生丸,犬大将和凌月仙姬的孩子,未来惊艳四座的令人战栗的妖怪贵公子。 比起犬大将,其实更早的,在十年前,易透就见过凌月仙姬了,甚至杀生丸还是那时只有六岁的她亲自接生的。 那天,年幼的她一如往常一样在怨狱山山后的湖水练剑。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一只大狗登场。 以原形坠入湖中的凌月仙姬实打实的惊吓到了她,再得知她快要生了的时候,她已经震惊到只剩沉默了。 哪怕到现在她都不懂为什么一个要快生了的家伙大白天的挺着着个肚子还要出门遛一遛。 这什么属于狗狗妖怪的任性吗?即使怀孕了也要出门遛狗? 她不明白,而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想明白,因为凌月仙姬羊水已经破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是在飞回西国路途中实在撑不住了才会在那时刚好落在怨狱山附近,而只有六岁的她完全不可能拖动体型和小山一样高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