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心思敏感,他便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见到祁医生了吗?” 姜予眠连忙点头。 陆宴臣顺水推舟:“该做第三次咨询了,明天可以吗?” 他把选择权交给姜予眠,而姜予眠根本不会拒绝他。 看到姜予眠露出纠结的眼神,最后又点头那刻,陆宴臣想:小姑娘果然很乖。 陆宴臣替她提前预约。 接到电话时,祁医生刚到家:“她果然很听你的话。” 陆宴臣毫无负担:“我说过,她很乖。” 祁医生:“……” 他实在忘不掉推门院门见到那一幕。 倒不是说姜予眠不好,而是他觉得陆宴臣对“乖”的认知有偏差。 回到家,祁医生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趟:“我看她很依赖你,有个词叫什么来着?雏鸟情结?” 雏鸟情结? 陆宴臣不以为然。 他跟姜予眠又不是两个月前才认识,这词显然都不合适。 通话间,有别的电话打进来,陆宴臣结束了跟祁医生的对话,切换下一个。 “陆总,出事了。”电话里的沙哑男声显得有些严肃,“昨天有人在监狱里闹事打架,那人磕到脑袋,据说当时流了很多血。人已经送到医院,现在还没醒过来。” 真是倒霉,早不打完不打,偏偏在他们刚找到的时候出事。 小混混躺在医院生死未卜,套不到话,线索又断了。 陆宴臣:“查过他的探监记录?” “查过,没有人。”本身就是不学无术的混混,认识的人恐怕也都不干净,去警察局还不等于送人头? 这点早有预料,那么就要从另一条线挖掘:“送他入狱的是谁?” 侦探回道:“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信息,具体还没查到,我们需要时间。” “继续找。” “是,陆总。” 姜予眠牵涉的事情比想象中复杂。 可偏偏,她现在受不得刺激,不能直接去问。 陆宴臣放下手机,无意间瞥见桌上那个金色打火机,伸手一捞,揣回兜里。 隔天,他亲自把人送去心理咨询室里。 这里的环境摆设都是精心设计,使人心态更容易平和,谁知道姜予眠第一次来到这里差点砸坏东西。 祁医生引导话题,几次尝试跟她沟通失败,姜予眠虽然乖乖地坐在他对面,却一直心不在焉。 姜予眠的情况跟真正的自闭症患者不同,她是在经历伤害后产生的应激反应,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治疗和引导,情况已经好很多。只是她抗拒回忆过去,一直不太配合。 祁医生双手交握:“眠眠,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姜予眠点点头,看起来更像敷衍。 平时跟来访者交流还要费尽心思观察记录,姜予眠倒是给他省事。祁医生维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语气平和:“那咱们今天聊点别的。” 姜予眠没给他回应,直到他提起:“不如就说说陆宴臣?” 无精打采的女孩终于抬头,给了他正眼。 祁医生赶紧抓住机会,从这个话题入手:“我看你似乎很信任他,是因为他当时救了你吗?” 她先是点头,过了两秒钟,又摇头。 是也不是。 那段记忆容易让姜予眠产生应激反应,祁医生采取委婉方式,一点一点让她卸下防备:“那你遇到他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姜予眠盯着地板,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在思考回忆。 不一会儿,她终于拿起祁医生早早准备在一旁的纸笔,画了一颗星星。 祁医生不解:“星星?这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姜予眠出事的时候是白天。 姜予眠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画。 一颗、两颗、三颗……直到星星遍布整张纸,像是满天星。 见她不搭理自己,祁医生做了个弊,偷偷给陆宴臣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