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轻而易举低了头:“对不起。” 姜予眠执拗地望着他:“你跟我说过,自己没做错的事情没必要道歉,所以这声道歉, 是为什么?” 他教她自信,教她学会探寻原因, 而现在,她把学会的一切全部用在陆宴臣身上。 他要怎么说? 说很抱歉, 没能察觉你的感情,没有及时保持距离, 还是否定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快乐? 那个雷厉风行,在公事决策上杀伐果断的男人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当做妹妹呵护的女孩, 竟对他有了男女之情。 陆宴臣侧身避开她的视线, 嗓音压得很低:“该回去了。” “你在岔开话题。”姜予眠绕到他面前质问, “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他呼吸声加重,语气跟着变沉,原本沉静的瞳孔挤出破碎的光。 “答应?拒绝?”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一句比一句更甚的追询重重敲击着姜予眠的耳膜,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在视线中逐渐模糊。 燠热的七月令人徒生躁意,陆宴臣呵出一口气:“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拿起手机给司机老赵打了通电话,告知地点,让老赵现在从停车场出来接人。 听出他要撵人的意思,姜予眠立马退后几步:“我可以自己回家。” 陆宴臣手指微抬:“听话。” “我不是小孩子了,陆宴臣。”前方开来一辆空车,姜予眠招手就要坐上去,被陆宴臣拽回。 原本性格温和的两人突然变得尖锐,他们没有争吵,却在无声地争斗。 力量制衡,姜予眠始终无法挣脱他的手,直到手腕被捏得泛红,女孩下意识喊了声:“疼。” 陆宴臣终于松开。 轿车很快来到路边,陆宴臣打开把门,把人塞进去,吩咐老赵:“锁门,送她回陆家。”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老赵上了锁。 轿车在女孩砰砰的敲窗声中渐行渐远,站在江岸边的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抚平她的情绪,将她送回家。 他却用了最不可控,最极端的一种。 “嗒”火花擦亮,他点燃一根烟。 灰白烟雾缭绕指间,遮住眉眼,久久不散。 姜予眠在被强制送回家的路上逐渐冷静下来,她把自己泡在水里醒酒,江岸边发生的一幕幕犹如电影画面在眼前走马观花般呈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最近相处得太愉快,忘记那人原本高不可攀吗? 还是因为陆宴臣展现的好,让她那么自信自己的感情或许能得到回应? 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陆宴臣知道了她的感情,一定厌恶她了吧,就像今晚强行送她离开。 那个游刃有余、性情温和的人,竟被她的告白逼到失态。 生日之后,姜予眠一连几天没有出门。 她本就性格安静,喜欢独处,平时除了吃饭几乎不在家里走动,其他人也没发现异样。 直到几天后,陆宴臣主动回到陆家。 她下楼时听到家里的佣人说陆宴臣回来,正在书房里跟老爷子谈话。 他们在商量今天多准备几份菜,姜予眠却在想,待会儿在餐桌上如何面对他。 但没等那个场景发生,陆宴臣已经在走廊上捉到她。 陆宴臣一眼看出她的变化:“瘦了。” 他眉头微蹙:“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 姜予眠站在墙边,扭头反问:“你在乎吗?” 他毫不犹豫答:“在乎。” “为什么?”她不死心地问。 陆宴臣向她走近,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眠眠,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 甚至,他在姜予眠身上花的心思比亲生弟弟陆习还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