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那边挪近。棺材内很暗,导致他重心不稳,脑袋差点磕到棺材板。 他及时扶住青年的胳膊,才勉强让自己稳住。 掌心擦过对方冰冷的皮肤,季糖敏感地缩回手。 青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神色冰冷,乖得要命。给季糖一种在欺负人的感觉。 季糖:qwq 他松开不小心攥住对方胳膊的手,转过脑袋,瞥向对方的脸。 青年很英俊,鼻梁高挺,睫毛纤长,五官间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而且颈脖处带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看来这就是他的致命伤留下的痕迹。 季糖的脸很红,眼睛泛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紧张的情绪让棺材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如果季糖再不出去,恐怕会在这里窒息而死。 他搓搓手,准备开始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洞房。 他低头,轻轻地触碰青年的唇尖,像蜻蜓点水一般,很快便松开。 这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入洞房。 毕竟都亲了。 季糖认真地想道。 但他望着被亲了还一动不动的青年,一种奇怪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好像真的在欺负乖小孩。 季糖伸手,碰碰棺材板。 出乎意料的,本该紧紧封死的棺材板,却莫名地能被推开一条小缝。 源自外面的血红色烛光,一点点地通过小缝漏入棺材中。 这条小缝足以让季糖出去。 季糖有点惊愕,转过头看向身后一动不动的青年。 裴先生,是你帮我打开的吗? 青年没有说话,没有给季糖任何回应。 或许是因为季糖的亲吻。 季糖用力将棺材板再打开一点。 同时,他发现棺材板上贴有许多东西。 他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灯光一照,整个人猝然被这些东西惊得头皮发麻。 全是血红色的符咒,像鱼鳞一般,密密麻麻地贴满棺材内部。 怪不得裴先生明明这么强大,却不能在此脱身。 季糖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将符咒一张张撕下来。 符咒有多少张,他就撕多少次,撕到裴先生能够不被镇压为止。 可当他想要撕下第一张符咒时,就碰到困难。 他攥紧符咒,用力地扯了扯,扯到手心泛红,符咒仍是像生长在棺材中一样,根本撕不动。 季糖: 他可能得回家找人来帮忙。 季糖很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对青年道:抱歉,裴先生,我自己一个人好像帮不了您您等等我。 季糖费力地推开棺材板,从棺材中脱身而出。 他那身血红色的嫁衣在这几番动作的折腾之下,被扯得有点破,沾染着不少灰尘。 季糖半坐在空旷的庙宇中,气喘吁吁,脸颊带有淡淡的红晕。 他方才明明亲的是一名冷冰冰的鬼魂,可他的嘴唇却烫得很,那种奇怪的触感挥之不去。 季糖的脸更红了。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从庙宇中的一扇窗户向外看去。 天边已泛起淡淡金光。 天亮了。 季糖还是没能将这名厉鬼带回家。 虽然上次他也没能及时将傅临山带回家,但他起码可以跑到傅临山的医院里露营,软磨硬泡地让对方跟自己回家。 可现在的这位厉鬼 根本没有醒来。 连对话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更不用说软磨硬泡。 即使季糖在这里住上一百年,恐怕这名厉鬼也不会知道他的存在。 这是传说中的植物鬼吗? 季糖有点苦恼。 他翻看起app中关于这名厉鬼的提示。 生前是敢于批斗社会的民国作家。被人砍断头颅而死。死后的魂魄,被囚禁于他最讨厌的封建习俗冥婚场景之中。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生不如死。 他生前最讨厌的东西,死后无处不再地在折磨他。 他甚至不能醒来,不能离开这里,不能说话和挣扎,只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静静地忍受折磨。 这比谢立的听不见,贺知夜的看不见,更加令人痛苦。 明明魂魄还在,却不能再看这世界一眼。 季糖一定得找到带他出去的办法。 等到裴先生能够醒来。 季糖不会再让他身处于压抑恐怖的冥婚场景中。 而是为他举办一场真正的婚礼。 圣洁、公正、光明。 季糖慢吞吞地站起身,瞥一眼时间,准备先回家找其他厉鬼来帮忙。 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搞定不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