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很正常。若她是天生的女王者,也不会多看一个低如蝼蚁的男清洁工一眼。 这就是现实。男人女人通常都看不上身份相差太大的人。 在这一世即将结束,他惨死战场,闭上双眼时,魂魄忽地冲飞上天,竟意外地看到了这一世的小白狗安希伦。 她被他的黑马车撞倒在地,坐在车内的他猛地惊讶。 曾有过下车扶起她的冲动,但在即将推开车门那刻停住。 他确实是不想她误会,更不想她真的嫁给他。 他知道她对他有意,但他没有看上她,是真没有。 她还看到了他站在被火烧成废墟的小屋前,说不清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或许遗憾,或许失落。 但没有爱情。 这一次她比在冥界山洞里看得更清楚。他的眼里没有对她的爱情,她曾救过他,最多是未曾报答的失望之情。 多年以后,他的心中是有缺憾的。如果当初与她在一起,他会怎样?是否还会像今世这样痛楚空虚?明明没有爱情,却有另一种牵挂与遗憾。 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全是他的牵挂。 让他在临终前都为求而不得深深痛悔。 时间的沙再次随风向前飘撒,撒向世间的爱恨情仇。 她这个鬼王转世的聪明男人再次成为王者。他恣意挥撒绝世的才干和智慧,从一个绝无可能继承王位的幼子一跃而为出色的国王。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他从尸骸骨架上走过,缓缓前行,视而不见破碎鬼魂发出的痛苦哀嚎。 即使无数恶鬼呼嚎着狰狞着朝他扑来,他也是面色不改。 心如顽石,心硬如铁。 全身的血肉已与大陆初时的那个鬼王连为一体。 “你是不是没有感情,没有心?”他的这世母亲曾痛苦地问他。 不是没有感情没有心,而是感情和心早已在几百年中磨尽。 这一世他看她的眼神也是异常冷漠,即使她按摩技术出色,还很会唱歌。 他身边的优秀女子更多。 但他曾对她说过的也没错,当他疲乏不堪的身体在她高超的按摩技巧下,放松愉悦快乐时,他对她有过片刻的好奇;还在她歌唱得最好时,有过刹那的心动。 可这样的好奇与心动就像那天上的鸟儿,飞过无痕,埋在了时间的悄声无息中。 一个原本就绝情弃爱的男人,怎可能爱上一个金字塔底层的女人,还是非美女?哪怕再有才华再出众,也是绝无可能。 她的失败,竟是理所当然。 这一世离开人世前,她又见到了安希伦。但她不想再见到他,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安希伦居然就消失了。 第三世,画面突然一换,她站在毒辣辣的太阳下,不,确切地说,是被钉在粗壮的木头柱子上,毒辣辣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四面一片黄沙漫起的沙漠,仿佛永远无人之境。 她的手脚被生锈钉子深深钉在木柱里,流出的鲜血已近乌黑干涸。 她被钉很久了,莫约两年吧。她的亲兄弟恨她入骨,所以不让她死。 他们把从小优秀出色的她钉死在最炎热艰苦的沙漠,每日只给喝几滴水,让他痛苦不堪。 时常有食尸鹰在她头顶盘旋,时刻准备着她咽气的那一刻一冲而下。 但它失望了,她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就是不肯死。 有天晚上,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她怜悯地看着被绑在木柱上这个脏得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唉,人们总是同情比自己还惨的人。” 她大吃一惊,仔细看着这个满面污黑的小女孩,竟是那个再次来异世的自己。 这段记忆,她早已遗忘。 原以为只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自然不会刻意记忆。 小女孩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攻略的对象,只是单纯出于怜悯每晚偷偷给他喂水。 小女孩是跟着逃难队伍来到这里的,为的是混进王城的难民救助营。 逃难队伍路过沙漠,很多人都中暑了,不得不停留数日,便给了小女孩救助的机会。 小女孩除了每晚送水,还偶尔给他带点稀粥。 “哎,我看你也吃不了固定食物,”她听到若干年前的自己对自己说道,“就喝点粥算了吧,真给你吃面饼怕你撑不住。” 小女孩偶尔还会陪自己到天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一起看日出。 小女孩很会玩游戏。用沙子堆起堡垒,只顾自地玩军事游戏。 “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游戏,”她对她说,“和男孩子们一起玩。你知道的,男孩子总是喜欢那些打仗的那些东西,还喜欢逃生游戏。我们会建几个堡垒,设立许多关卡,然后一个堡垒同另一个堡垒对打,看谁最会打仗。一个小哥哥跟我说,他们打仗可不是乱打的,全是参照《三国演义》来的,蛮有意思的,我也同你玩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