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知道那些常年游戈在草原上的匈奴人,绝不会有一点的心慈手软。 在强大的汉军面前,他们会匍匐在地,恭敬的犹如豚犬。 但只要他们发现了你开始衰弱,他们便又会重新化作猛兽,露出锋利的獠牙,找准机会,扑袭而来,一击致命! 铁戟横扫,将营垒外数名想要越过营墙匈奴人扫落在地。 没有甲胄护身的匈奴人,没有利刃在手的胡骑,确实在肉搏战中处于劣势。 “军候小心!” 只听见一声大喊,李恩旁边站立的一名军卒,猛地向李恩扑来。 李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其扑到在地,那名军卒死死的挡在李恩的身上,用身躯为李恩撑开了一片安全的屏障。 “嗖,嗖,嗖!!”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汉军的营垒之上,陡然响起了无数凄厉的惨嚎声。 李恩眼看着,那死死的将他护在身下的军卒眼眸中的神采飞速消散。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革甲,护住了胸背,怎么可能遮挡住那如同飞蝗一般的箭雨。 匈奴人的箭雨遮天蔽日,两军在营垒的上下爆发了惨烈的肉搏战。 须卜骨都侯虽然此番出阵派遣的其余部族的骑士,但他也并不是只想消耗这些部族的实力,在这些匈奴胡骑之中。 他挑选不少的神射手夹杂在大军之中,为的就是压制汉军的强弓硬弩,还有支援近战的步卒,和营墙后的汉军厮杀。 事实证明,这确实极为有效,匈奴人多半善射,都有弓箭,虽说大部分都是骑弓,软弓,但其数量远胜汉军,仍旧卓有成效,有效的压制了汉军的弓弩手。 而须卜骨都侯派遣的神射手,更是游戈在营墙外不远,不时挽弓搭箭帮助那些登墙的匈奴人,射杀营墙内那些露出身躯的汉军军卒。 李恩推开压在他身上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目汉军军卒,他握持着长戟,支起身躯。 身前踏步声响起,李恩的眼前是无数黑压压的匈奴胡骑,他们高举着兵刃,怪叫呼喝着蜂拥而来,彷佛是无穷无尽一般,向着营垒汹涌而来。 而李恩所处的这段营墙上,包括他的亲卫在内,尚能站立不过七八名军卒。 “难道,今日我就在死在此处了吗?” 李恩死死的握持着手中的长戟。 他不甘心,他实在是不甘心,先辈用鲜血换来百年的基业,如何能在他这一辈被倾覆。 “咚!咚!咚!” 汉军营垒中那昂扬的战鼓声,并没有因为匈奴人的箭雨而停歇半刻。 更大的踏步声在李恩的身后响起,李恩急忙转过头去。 身后是一面面火红的旌旗。 旌旗之下是一张张坚毅的脸庞,一名名手持着刀盾的汉军军卒。 红旗飘摇,一股股红色的溪流正沿着军帐间的道路,向营墙的方向开赴。 昔日白登之围时,匈奴的单于冒顿指挥匈奴大军,将刘邦的兵马围困在白登山,几乎水泄不通,使得汉军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不能相救。 但匈奴围困了七天七夜,发起了无数次的攻击,也没有占领白登。 最终刘邦成功带着汉军杀出重围。 新生的汉帝国得以转危为安。 他们的父辈保护了他们的皇帝,他们的国家。 他们相信,今日他们亦会击退来敌,杀出重围! …… 河东郡,永安城,北城城墙上无数土黄色的旌旗迎风鼓动。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头戴黄巾的军卒,竖起的枪戟犹如密林一般茂盛,攒动的人头犹如波涛一般汹涌。 北城城楼附近,不再是头戴着黄巾的军卒。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名身披重甲,身着土黄色战袍,顶盔上带着黄穗,背负着虎纹战旗的黄天使者。 城楼的顶楼,更多的黄天使者站在其上。 还有不少身穿着鹰狼卫制服的缇骑,穿梭在其中。 许安背负着双手,立在栏杆之后,目光注视永安城北面的旷野。 那地平线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般。 登上楼梯的踏步声响起,一名风尘仆仆的黄巾军斥候在许安身旁一众黄巾军将校的注目下登上了城楼。 “南匈奴和张懿两部战斗陷入僵局,南匈奴部已经察觉了我军的斥候,观察到匈奴胡骑正在集结,应该是想要将我军斥候全数驱逐。” 许安沉吟了片刻后,下达军令。 “收拢斥候,留下一队游骑监控南匈奴部,其余斥候先行退出战场。” “诺!” 前来回报的黄巾军斥候应命离去。 许安双手按着城楼的栏杆,之前收到绛邑城的鹰狼卫密报后,知道了汉灵帝诏发南匈奴部南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