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一战,让北部太行一众贼匪见识到了黄巾军武卒的战斗力。 他们曾经视之难以战胜的张白骑,转瞬之间已经被阎忠一举击溃。 再度面见阎忠时,众人皆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但凡阎忠所言,他们也皆是赞同,不敢有丝毫的异议。 “既然如此,此事便这样定下了。” 阎忠微微颔首,倒是颇为满意帐中众人的反应。 “禀将军,张白骑部尚未停止向北逃窜,并没有丝毫停留的迹象,似乎要一直返回其老巢——叶岩山,据探查大部分的步卒已经被其抛弃,张白骑身旁应该只有少数的骑兵。” 一旁等待颇久的鹰卫缇骑,得到阎忠的授意立即将所探查的情报禀报给了阎忠。 阎忠摇了摇头,不屑的笑道:“若是张白骑且战且退,沿途派人守卫各处隘口,倒还算的上是略有谋略,能让我高看他一眼。” 刘石面色有些不佳,白日一战,他被张白骑留守的步卒和骑兵给纠缠住了,让张白骑被营寨留守的军卒接应了回去。 刘石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向着阎忠请求道。 “在下愿率本部兵马继续追击张白骑,白日之战不慎放跑了张白骑,在下自知有罪,还请将军允许在下补偿过失。” 阎忠微抬绢扇止住了刘石的言语,言道:“这倒是不必了。” “刘校尉你虽然此战未能竟全功,但亦有陷阵之功,而且若不是刘校尉聚集军兵在关隘抵挡住了张白骑的进攻,只怕是要消灭张白骑,我等还需要再费一些功夫。” 阎忠笑道:“我此前说过,刘校尉只要取下张白骑的首级,到时候我便亲自为你在大贤良师的府衙之中请赏,此番虽然未竟全功,但我依旧会为你请赏。” 阎忠站起身来,展开绢扇,不屑的言道。 “张白骑大势已去,精锐一朝丧尽,如今麾下从者不过数千人,现在不过釜中之游鱼,任其翻腾亦无回天之力。” “鱼游釜中,喘息须臾间耳,我军两路并进,张白骑兵败关隘,杀戮友军,已是离心离德。” “甚至。” 阎忠眼眸之中一丝惊芒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也清冷了下来。 “不用我等进军,数日之内,便有人提其首级请求归降。” …… 入夜,喧嚣的虫鸣声在太行山的黑夜之中却显得却有一丝恐怖。 张白骑等人一路向北逃窜,直到黄昏时分,在确定了黄巾军并没有追击之后,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在沿途一处无名的河谷处扎下了营寨,然后派遣了一名义子带兵去接应落在了后方的步卒。 一路的奔驰,不少的战马都已经是力竭,毕竟它们并非是合格的战马,张白骑麾下的骑兵所乘的马匹比黄巾军和汉军的标准要低得多,无论是耐力还有爆发力都不能相比。 张七站在营寨外,独自看着山下黑暗的深涧。 “呼……” 张七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转过了身去,夜幕之下人影绰绰。 “铮——” 清越的响声在喧嚣的虫鸣声中显得微不可闻。 皎洁的月光映照而下,月光顺着锋利的环首刀映照在地上,显得极为清冷 张七缓步上前,用环首刀慢慢挑开了张白骑所处的营帐的帐帘,四周一众军卒也慢慢将营帐包围了起来。 随着帐帘慢慢抬起,他握刀的手也越来越稳定。 “张七?” 熟悉的声音从营帐内传来,张七浑身一颤,几乎难以拿稳手中的长刀。 “义父。” 张七伸出左手,掀起了帐帘,将环首刀慢慢隐于身后,沙哑着声音回答道。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你为何不睡?!” 张白骑盯着帐外看不清面容的张七,握住了藏于席旁的环首刀,沉声喝问道。 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 张七看向两旁,眼下张白骑已醒,若是他大声呼喊引来其他的亲卫…… 眼下已经是骑虎难下,张七知道,就算自己此时退去,按照张白骑的性子,他只怕是也活不过今晚。 “杀!!!” 张七双目如剑,厉声喝道。 身后四名手持环首刀的甲士,猛然冲入了营帐之中。 火光骤然亮起,四周也响起了裂帛之声,四方的甲士也随之一并杀入其中。 “逆子!” 张白骑怒发冲冠,恨骂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