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使君到了?” 那护院手持着马鞭,向那车夫行礼道:“使君已至,如今就在后院等候贵客多时了。” 车夫点了点头,没有在理会那护院,离开车架旁轻车熟路的走向了宅院的深处。 沿路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两名佩戴着环首刀的护院。 而那些护卫,都对这车夫打扮的人极为恭敬,纷纷向其敬礼。 车夫接连转过两处房舍,才步入了一处庭院。 庭院外的护卫见到车夫,也并没有阻拦。 刚步入庭院,庭院的凉亭中有一名身穿着绛红色深衣,戴着进贤冠的青年文士,还有一名身穿戎装,头戴武冠的中年武官。 当他看到车夫进来,已经站起了身来。 车夫看到那青年文士起身,心中不由得慌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那青年文士的表情严肃,似乎遇到了难题。 由不得多想,那车夫快步向凉亭走去。 车夫走入凉亭,看到亭中的两人面色皆是难堪无比,心知不妙,连见礼都没有见,便急忙询问道:“王使君如此急切叫我过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那中年武官,正是冀州牧王芬,他也是乔装打扮而来。 此时听到车夫的询问,王芬苦涩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们暗中的谋划……只怕是……被绣衣使者瞧出了端倪……” 车夫面色一变,当即言道:“不可能,此间谋划,所知之人不过十人,我们挑选的人,绝对不会将此事上禀。” 车夫看向一旁的青年文士,有些慌张的言道。 “挑选的人,皆是我和子远两人共同选取,怎么可能……” 坐在王芬一旁的青年文士,正是许攸许子远,虽然颇为年轻,但他在南阳的名望却是不小。 此时许攸的面色更是难看,看到车夫的目光转移过来,沉重的点了点头。 “高邑城这些日子的绣衣使者越来越多,这还是我们发现的,暗地里恐怕会更多,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过来的时候,再小心一些的原因。” “这……” 车夫双手撑席,使自己不至于瘫坐下去。 他们谋划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事情败露,就是身死族灭之事。 身死他倒是不怕,但是他不想连累自己在沛国的亲族。 “绣衣使者是如何得知的?他们大致拿到了什么消息,你们可知?” 许攸再度摇了摇头,神情复杂,沉声道。 “现在尚且不清楚绣衣使者到底查到了哪一步。” 周旌面色变幻,言道:“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皇帝放权于地方,幽州叛乱,现在冀州开始募兵,所以才增派绣衣使者前来。” 许攸和王芬对视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言道:“之前绣衣使者刚刚增多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是多加隐蔽。” “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却是极为不对劲,所以我才断定,计谋已经败露。” “最近的发生的事……” 周旌面色沉重,最近冀州并没有发生事,绣衣使者也没有抓捕他手下的任何一人,正准备言语时,却想到从洛阳传来一则消息。 周旌疑惑的言道:“难道是,皇帝命蹇硕领禁军北上之事?” 许攸点头道:“正是。” “但是此事能说明什么?幽州叛乱愈演愈烈,张纯、张举勾结乌桓人,号称有三十万大军。” 周旌皱眉言道。 “前些日子,宗正刘虞也是奉诏,带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领等禁军,前往幽州平叛。” “幽州叛军近日声势又盛,刘虞手下两部禁军,加上征募的募兵也不过才七千余人,皇帝再派三部禁军援助幽州,这能代表什么?” 周旌听闻是此事,心中稍定,对许攸言道。 在周旌看来,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许攸和王芬,只是因为绣衣使者增多,便言说计划败露。 “我知道子远深谋远虑,但此事应该和我们的计划无关吧?子远是否多虑了?” “不。” 许攸面色肃穆,沉声说道。 “绝不是我多虑了,计划被绣衣使者知晓,此事已经是无疑了。” 周旌面色微微有些迟疑,问道:“子远如何如此笃定?” “幽州动荡,皇帝若是心忧刘虞无法阻拦幽州叛军,再派遣三营禁军确实属于常理。” 许攸轻敲了一下案桌,缓声言道。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