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矛盾,但也没有如此露骨,发生过如此耸人听闻之事。 朝廷的宣讲,从来都是义正严辞,从来都是刚正不阿。 光和七年的黄巾起义,被朝廷定义为叛乱,而此前大旱的原因也被说成是太平道作恶,上天降下的惩罚。 那些因为被征收走了粮食而饿死的人,也成了被妖魔的对象。 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多汉军的官兵,很多普通人,他们根本无法弄清楚很多事情的实情,就和那居住于深宫之中的晋惠帝一般。 饥荒之时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的说:“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黄巾、太平道在朝廷的宣讲之下,在很多地方已经成为了妖魔的代名词。 古代并不等同现代,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踏出自己的故乡,都没有走出那个狭小的圈子,他们局限于一地,大字不识,难有己见,而所闻所见,皆是耳听目视。 而掌握话语权,掌握着诏令解释权的,是那些掌握着知识的豪强,掌握着权力的世家。 很多的时候,民众根本无法得知真相,他们得知的“真相”,是那些豪强,那些世家想让他们了解“真相”。 他们和那高坐于皇座之上的晋惠帝一般,对外界的认知极为有限。 八州并起,百万黄巾奋起反抗,因为饥荒,因为灾害走投无路的反抗,在宣讲之中,只不过是一个名为太平道的邪教,蛊惑了大量人的不自量力的反抗朝廷。 “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背插着负羽的令骑已经从前方飞驰而来。 “前方两里处,发现‘蛾贼’踪迹,我队正与‘蛾贼’斥候接战!” 第四百一十章 鸟入樊笼 旌旗之下,那穿着绣衣的绣衣使者,神色颇为不善的看向文丑。 谢渡是河间国的银印绣衣使者,本是掌管一县之地,但黄巾军进入冀州后,蹇硕征调颜良、文丑部南下共同夹击黄巾军主力,同时也征调了一部分绣衣使者来作为副官,监察军队,谢渡就是其中的一员。 蹇硕对于冀州军的军官根本不信任,王芬的叛逆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件,诸如颜良、文丑、高览这些王芬的亲信,更是极为不信任。 若非是黄巾军突然侵入冀州,乌桓峭王也从幽州南下进攻冀州,引发的变动实在是太大,临阵换将,怕引得军心浮动,颜良、文丑、高览三人只怕是早就被丢入了监狱。 谢渡策动战马上前了几步,沉下声音对着文丑说道。 “文司马,我前番说行军缓慢,你和颜司马两人说‘蛾贼’势大,此处地形起伏,恐有伏兵,所以需要徐徐进军,以防不测……” 谢渡向左右看了一眼,语气骤然一厉,提高了一些声调。 “现在斥候已经散开,又发现了‘蛾贼’的踪迹,此番没有伏兵,敌军近在眼前,为何文司马还在这里犹犹豫豫,畏缩不前?” “莫非文司马和颜司马两人心中生出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谢渡横眉立目,挺身按刀,逼视着文丑,冷声质问道。 冀州的绣衣使者也并非是什么无能的鼠辈,绣衣使者在各处的分点设立之后,最先遭到审查的自然是诸如颜良、文丑这般领兵的将校。 查清颜良、文丑两人的情况也并非是什么极为困难之事,绣衣使者自然也是获知了颜良、文丑两人态度发生的转变。 “文司马或许之前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对那些暴徒动了恻隐之心……” 谢渡声音清冷,冷若寒冰,此时的谢渡距离文丑不过三步的距离,双方战马的马头已经差不多贴靠在了一起。 “但我希望文司马记住一件事……” “这冀州终究还是大汉的冀州,这天下终究还是大汉的天下,纵使宵小贼寇一时猖狂,但绝无可能猖狂一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