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祖父,他的祖辈们,世世代代所生活的地方。 他的宗族在这里,他的妻子在这里,他的父母在这里,他的一切都在这里,而他的一生也应该在这里。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选择。 连续不断的苛捐杂税,征税的官吏逼的他不得不背井离乡。 他每日不敢怠满分毫,每天太阳升起之前就爬将起来,一直要忙碌每天太阳落下黄昏之时,才能回家。 除了每次忙活地中的生计之外,还要去做一些短工,这样才能维持家中的生活。 本以为日日夜夜劳作,一刻也不敢怠满,儿子也有十四岁了,虽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每日所需的吃食渐长,但是也能帮忙干些活计。 今年或许可以攒下一些余粮,能让家里的生活好上一些。 但是没有人可以料定明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中年男子闭上了眼睛,握紧了双拳,他不想再去回忆。 男孩看到自己的父亲没有继续言语,也是懂事没有去追问。 “小妹,我们终于到并州了。” 男孩微微偏头,对着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女孩兴奋的说道,那是他的小妹,刚刚满四岁。 小女孩睁着眼睛,在他哥哥的背上好奇的向着前方看着,她年纪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并州意味着什么。 “饼州?是有烤粟米吃的地方吗?” 她只记得,那些穿着长长衣服被叫做符祝的人,给她尝了一次烤过的粟米,真的好香啊。 周围的人好像都说,只要是在饼州,天天都能吃到烤过的粟米,不用再挨饿了。 她不喜欢挨饿,挨饿的滋味并不好受。 “对,就是烤粟米吃的地方。” 男孩笑了笑,瘦小的身躯里突然感觉又生出些气力。 他将背上的小妹往上托了托,快走了两步这才跟上了父亲的步伐。 他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父亲并不宽阔的背影,但是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心安。 四周的人群缓缓的向前流动,父亲背影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黄色旌旗组成的海洋,几乎遮蔽了男孩的双眼。 上艾县外的官道上,中央的地带,这里被黄巾军的层层的包围着,四周民众的队伍在这里分开,分出了一百多支排成了长龙的队伍。 一百多支队伍都被建议的栅栏隔离了起来,栅栏的周围,每隔三步便站着一名按着环首刀的军兵。 每隔三十余步,栅栏的中央便有一个矮台,矮台之上都站着一名手持铁质扩音器,身穿道袍的符祝。 “不要拥挤,禁止喧哗,不许推搡,不允许抢占位置,违者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处罚,鞭十记!!” 官道上的四周民众显得十分的紧张,他们跟随着引领的黄巾军军兵,从原本的队伍之中分离,加入到了队列之中。 看着那稀奇非常的扩音器,耳中听着洪亮的话语声,每隔数步站立的黄巾军军兵让他们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那些喊话的黄巾军符祝,虽然口中说着惩罚,但是语气却并不严厉。 四州民众之中,很多人都太平道的信徒,他们看到身穿道袍黄巾军的符祝,心中不由自主都生起了安定的感觉。 每一条队伍,一次只放入一人,中年男子前面的人已经被引路的军兵带走。 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前方,有些手足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妻儿都在旁侧,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慌张,不然会影响到自己妻儿的心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