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哑然失笑道。 陈丰依言坐下,但是还是有些紧张。 “原来家住何处?就是哪个州,在什么郡,还有乡聚叫何名字。” 陈丰思索了一会,这才有些忐忑的答道。 “青州,在平原郡,陈家聚。” 这些信息,他记得颇为清楚,当地的符祝给他们都说的很清楚,而且让他一定要记在心里,不然到时候进入并州,可能会和本乡的人分开。 “可是工匠,或者有其他的专长?” “小人只会种地……” 陈丰面色有些尴尬,低声说道。 “那就是农户。” 符祝将毛笔再沾了一些墨水,随后在黄纸上继续写道。 之后,又将陈丰身后的妻子和儿女都记录在黄纸之上。 “拿好黄纸,千万别弄坏了,到时候凭着这张黄纸,可是能领到田地的,墨还没干,小心一些,你们现在跟着我身后的军卒,往后方继续走。” 符祝将黄纸递给陈丰之后,对着陈丰继续叮嘱道。 陈丰双手颤颤巍巍的从那符祝的手中接过了黄纸,他只听到可以凭着这张黄纸领到田地,其他的叮嘱都没有再听见了。 “好,好,好。” 陈丰连连点头,他双手根本不敢用力,几乎是捧着黄纸。 他知道,他现在拿着的这张黄纸,就是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的依靠。 他终于要有自己的田地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太行工坊 宽敞的官道之上,一队十余人的黄巾军军兵走在最前方,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衣衫各异,灰头土脸,背着大包小包行囊的四州民众。 官道之上,不时就会有背负着令旗的信使从官道之上飞驰而过。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又是一名信使从这支正在迁移的队伍旁侧飞驰而过。 陈丰收回了目光,再度看向前方,这几日遇到信使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日近午时,但已入冬季,并不炎热也并不会如同夏日一般必须要休息,因而耽误了赶路。 但是人并非是机器,总是要吃饭的,从早上走到现在,众人早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为首的黄巾军军官也是平凡人,他也感到有些力乏,肚子也是有些空荡荡的。 他看了一眼太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民众,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随后大声喊道。 “同道们,请暂时离开官道,我们休息一下,吃些东西,等一会再上路。” 话音刚落,队伍之中便传出了如释重负的声音。 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们自然也是想休息一下,只是也不敢耽误了赶路,因此没有人主动提出休息,此时听到休息,皆是放松了下来。 众人没有生火,也没有做饭,而是从行囊之中拿出了干粮,就着携带的水就这样吃了起来。 干粮和水都是之前就备好的,为了节约时间,还有节约体力,都是在某一天一次性做好食物和准备好饮用水。 陈丰小心翼翼的打开行囊,取出了几块粟米做成的饼子分给了一旁的男孩,还有自己的妻子,这就是他们中午的口粮了。 男孩接过两块粟米饼,咽了咽口水,随后将其中略大一些的递给了一旁的小妹。 “慢些吃,不够还有。” 坐在地上的小妹双手捏着粟米饼,直接便放进了嘴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却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词。 陈丰看了一眼努力的啃着粟米饼的女儿,欣慰的笑了一笑。 随后陈丰又摸了摸胸口,那封黄纸被他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胸口,最安全的地方,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摸上一摸,生怕中途不小心丢掉了。 周围很多人都是他认识的人,他们大多都是从一个乡聚出发的,好像是被分到了一处民屯。 对于“民屯”这个词,陈丰感到十分陌生,他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 之前带领他们的这位军官倒是提过一些,说是到了地方,将会给他们发放土地。 只要缴纳田税,公四民六,也就是说只收取四成的田税,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苛捐杂税。 田税收取的虽然要比汉廷收取的高了很多,但是因为没有那些多余的什么口赋,人口税,还有那些根本数不清名目,说不出名字来的苛捐杂税。 实际上所要缴纳的税收比在汉地要少得多。 若真是只收取四成的田税,那么只要田土不是太少,辛苦劳作一年,也能攒下一些余粮,不至于一年到头,连朝廷的税赋都无法缴纳。 “嘀嗒嘀嗒嘀……” 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