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长被贼匪所杀时,他就爬伏在不远处草丛之中,紧咬着牙关,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痛恨昔日孱弱的自己,痛恨置身于无可奈何的境地。 他加入了黄巾军,拿起了武器,披上了甲胄,投身于太平道之中。 加入了太平道后,陈伍第一次明白了,原来站直身躯,昂首挺胸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原来世界上真的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那么严苛的税赋。 他的妻子,他的父母如今都生活在上党郡,有田地可以耕种,还有房舍可以居住,再也不需要如同昔日那般担心匪盗来袭,担心收税的税吏,再也无需卑躬屈膝。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太平道的到来,都是因为许安的到来。 是许安站在他们的身前,带领着他们向前,带领着他们击溃了一个又一个强敌,带领着他们将黄天的德威遍布天下。 如果太平道不在了,如果他们战败了,那么这一切都将重新变成昔日的光景。 豪强世家高高在上,税吏横行乡间,将他们每一年辛苦所得的收成收走大半,只留下了些许的口粮。 他们将重新忍饥挨饿,再过那豚犬不如的生活。 “同道们!敌人已经向我们宣战!他们厚颜无耻向我们发动袭击!他们想要攻入河东,攻入并州,攻入我们的家园!” 怒火在陈伍的胸腔中淤积,他回想了昔日的痛苦,也回想了渡过黄河之时符祝的怒吼。 “我们的行动是正义的!” “敌人的阴谋必将粉碎!” “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陈伍拼尽全力,挺起长枪。 “万胜!!!” 诵经声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山呼海啸的般的呐喊声,那是黄巾军武卒各个军阵,成百上千名黄巾军武卒的喉咙所迸发呐喊。 怒吼声从无数黄巾军武卒的喉咙中迸发出来,狠狠的砸向正直冲而来的飞熊军骑阵。 “嘭!” 一声巨响陡然响起,飞熊军的骑阵之中陡然泛起一片血雾,人吼声、马嘶声、骨骼的碎裂声瞬间交织成了一片。 陈伍瞳孔猛然一缩,他看着不远处的飞熊军的骑阵,面色愕然。 “嘭!嘭!嘭!” 陈伍手中握着的长枪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苍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只见无数石弹划破苍穹,向着前方飞熊军的骑阵轰然落去。 弩箭无法射穿重装骑兵的护甲,但是在那被抛石机所抛出足以催城破墙的石弹,却是可以轻易的将其当场砸毙! “嘭!嘭!” 石弹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过有些石弹的准头确实不怎么样,有一枚石弹甚至就落在了陈伍身前不到五步的距离,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那石弹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顶落在了地上的。 …… “成功命中敌军骑阵,没有误伤我军!” 就在黄巾军武卒的军阵之后,一名站立巢车之上观察的军卒,不由的高声大喊了起来。 巢车之下,一众操纵着扭力抛石机的黄巾军抛石兵皆是欢呼了起来。 指挥着抛石车队的黄巾军军侯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在下令调整角度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于紧张了。 “调整角度,再往上调整两度,这一次我们要攻击再后面一些的敌人,我们的同道马上就会展开反击!我们不能误伤他们!!!” 那军侯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随后再次下达了军令。 …… 中军望杆车。 许安放下了千里镜,双手按在栏杆上,望着前阵的方向。 贾诩面色平静,背负着双手,冷淡的看着前阵情形的变幻。 李儒虽然精于谋算,但是却并不长于军略,贾诩在董卓帐下多年,对于李儒如何用兵,早已经是了然于心。 黄巾军武卒的追击,正是贾诩下的命令。 贾诩正是要黄巾军武卒在追击之中形成的破绽,来引诱李儒投入董卓麾下最后的精锐飞熊军。 所以的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黄巾军武卒的反应,以及纪律性,绝对能够在第一时间便重新列阵整队。 便于移动的扭力抛石车队能够快速的移动,在漳水之役就成功的帮助了黄巾军战胜了卢植统领西园禁军,贾诩也早就将这支抛石车队放在了前阵,并利用地形将其隐藏了起来。 此战是由董卓军主攻,黄巾军防守,这是黄巾军的选定的战场,隐藏抛石车队并不困难。 董卓军虽然获悉了新式马具的秘密,但是他们可没有获知千里镜的秘密。 黄巾军中的千里镜被当作和造纸术,印刷术一般的最高机密,只有少数的人可以持有,秘密并没有泄露。 没有千里镜,李儒也并非是千里眼、顺风耳,他自然是无法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