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山高道险,施工难度大,民工伤亡颇多。扩建后,路面因石多土少,仍坎坷崎岖,形成十八弯盘旋上下,后称为“十八盘”。 轘辕关上,山势雄伟险要,石壁嶙峋似剑,中有道路曲折盘桓,怪石嵯峨,晨雾遮掩,行人来往其上,从山下向上看,好似神仙腾空驾云一般,故有“轘辕早行雾中游”之说。 陡仄轘辕道,翠屏列上巅。 高峰常碍日,密树不开天。 风急摧残叶,关狭锁云烟。 早行凭眺望,霭霭白云连。 轘辕关上,汉军火红色的旌旗在许安眼前招展。 那一众火红色的旌旗之中,有一面旗帜格外的高大。 那是皇甫嵩的大纛旗! 许安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旌旗,都不会忘记的事物。 那面大纛旗上的颜色,不是火红色,而是鲜红色。 那大纛旗是用鲜血侵染而成的旗帜。 是广宗城,是下曲阳,是整个冀州,整个天下数以百万计被屠戮的黄巾军军卒鲜血所侵染而出的旌旗,而侵染而出的大纛。 “咻——————” 第三声的哨音自许安的身后响起,徐鸿吹响了挂在胸前的竹哨。 “放!” 就在哨音响起的同一瞬间,就在许安站立的土丘旁侧土山之上,投石车队的队率狠狠的向下挥动了手中的蓝旗。 那些土山都是黄巾军的军卒一点一点用泥土堆砌而成的土台,为的就是使投石车有平台可以进攻。 二十架巨大的配重抛石车骤然发出了他们的怒吼,二十枚石弹划破了低沉的长空,向着远方隐匿在山林草木之间的轘辕关呼啸而去。 …… 整整一个上午,黄巾军的投石车都在对着轘辕关疯狂的轰炸,狭小的地形使得黄巾军无法投入更多的投石车,但是二十架也足够了。 黄巾军的投石车更换了三四批次,负责操控投石车的军卒也更换了三五波。 此时的轘辕关已经笼罩在了厚厚的烟尘之中,不看重复的轘辕关关墙已经开始分崩离析,已经开始倒塌,汉军工匠连夜的抢修就在一个接着一个的石弹轰之下付诸东流。 “咚!”“咚!”“咚!” 黄天战鼓昂扬的鼓声从黄巾军的中军传来。 “第一波攻击,由第一武卒营主攻,陷阵营负责接应。” 许安的面色凝重,他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下达了命令。 负责传令的传令兵昂首挺胸向着许安行了一礼,随后一拉缰绳绝尘而去。 很快,黄巾军的大阵之中便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无数的旌旗招展,向前缓缓而去。 一辆又一辆装载着弓箭手的高大井阑跟随着黄巾军武卒营的军阵向前稳步推进,轘辕关的关墙不长,可以容纳通行的地方狭隘的可怕,攻城云梯根本没有办法推上前去。 黄巾军的武卒只能是将身形隐藏在厚重的盾车之后,扛着带着倒钩的木梯向着轘辕关进攻。 “投石车角度抬头些许,不要停止投石,掩护我们的步兵推进。” 许安面色肃然,他没有如同徐晃之前指挥的一般让投石车队停止进攻。 “投石不停,汉军应该不会在城墙上留下什么人,顶着石弹,冲上去!” 徐晃此前进攻轘辕关事,每次都是以投石车轰击,然后再派遣步卒进攻。 汉军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就在昨日送来的情报也证实了许安当时看着徐晃指挥攻城时汉军的动向。 汉军每次在黄巾军的投石车抛射石弹之时,都会躲在城墙内里的下方和藏兵洞的里面,不会在关墙上留下什么人。 虽然让投石车队继续轰击有可能会使得正在进攻的步卒被误伤,但是却能打一个汉军出其不意。 许安紧握着手中的千里镜,看着远方的轘辕关。 一声又一声锐利的哨音,一声又一声的低沉的号音在许安的耳畔响彻。 镜头之下,成百上千名身披着铁甲,手执着刀枪的黄巾军武卒,正仰着头,举着盾,向着位于高出的轘辕关攀登着。 石弹从他的头顶上空呼啸着而过,其中有一枚石弹的飞行轨迹矮的可怕,在镜头之中,几乎是擦着黄巾军武卒的军阵头顶而过。 那枚石弹最终狠狠的砸在了轘辕关的关墙之上,但是不知道是力度的问题,还是角度的问题,石弹被弹了开来。 巨大的石弹落于地上,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向着山下滚去。 石弹滚动而下,黄巾军武卒原本严整的军阵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变故,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 “停止射击!” 许安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冷声喝令道。 两侧的土丘,二十架抛石车几乎是在瞬间,便停下了继续激发的动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