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已经不见了踪迹,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将校官吏也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成都城中,很多东州兵都失去了自己的上官,他们在刘焉离开的下一刻便已经是带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带着亲兵逃离了成都,向着绵竹一路逃窜而去。 但是他们的消失,并没有影响那些仍在城中战斗的东州兵士气。 他们早已经是做好了战败的打算,他们还能逃走,他们有马匹,有私兵,他们可以离开益州,向着其他的地方逃走。 他们有能力逃到南阳,有能力逃到汉中,也有能力逃到其他的地方。 但是那些普通的东州兵和东州人却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当初他们一路依靠着那些豪强世家武力的庇佑才勉强逃到了益州,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大,他们不知道南阳在何处,汉中又在何处。 他们只清楚,他们不能败,他们不能丢掉成都。 一旦成都沦陷,那么他们在绵竹的亲人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们输不起。 这些被抛弃在了成都城中的东州兵没有放弃抵抗,在绝境之中,他们爆发了出了极为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团结了起来,他们依靠着街道,依靠着矮墙,竟然奇迹般的挡住了益州军的进攻, “威武!!!” 成都城中,威武声震天。 在城都城的北城中有一处园林,那是刘焉在此前修建的殿阁群落,山水湖泊应有尽有,内里养育了大量的奇珍异兽,占地极广,仅奴仆便有数千人,极尽奢华。 “如今撤回绵竹,未尝不能又一战之力,我军在梓潼尚有五千军众,张鲁与使君虽有间隙,但是并非不能恢复往日之关系,张夫人仍在绵竹,张鲁与使君再如何纠纷,也断然不会坐视其母被叛贼所虏!” 殿阁之中,吴懿等人皆是神情焦急无比。 如今益州军已经攻破成都的南城,千钧一发之时,此时刘焉需要带领他们撤到绵竹,再做图谋。 但是刘焉现在却是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使君!” 吴懿上前一步,强行压抑着怒火。 “我等追随使君自千里之外一路辗转进入益州,为使君征伐叛贼,浴血奋战,血洒战阵!” “如今我等都未有放弃,使君却是想要放弃,使君可对得住我等所流下的鲜血,使君可对得住现在成都城中仍然在奋战的军将!” 刘焉背对着众人站于上首,默然无语。 他没有言语,但是众人却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论吴懿如何的喝骂,无论吴懿如何的劝谏,刘焉都是一语不发,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之上,站在那殿阁之中用宝石黄金所雕刻而成的宝座之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懿等一众军将的声音全都已经消散,殿阁之中重新变的空空荡荡了起来。 刘焉最后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宝座,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已经再没有以前的那般神采。 “终究还是输了啊……” 刘焉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但是却听不出多少的遗憾。 现在天下的局势逐渐明朗,刘协、袁绍、许安等人跨州联郡,割据一方,兵强马壮,名闻四海。 而他坐拥先机,最先进入益州,但却是一手好牌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益州之地,易守难攻,其地物产富饶,土地肥沃,看起来乃是一处宝地。 但是正因为易守难攻,物产富饶。 这益州之地并非是什么王霸之业,并非是什么帝王之业。 易守难攻,交通不便,也使得益州本土豪强世家的力量空前的强大,他名义上虽然是益州的州牧,掌握着军政大权,但是实际上却是寸步难行。 密密麻麻的细汗出现在了刘焉的额头之上,殿阁之中的气温正在慢慢的攀升。 殿阁的大门被缓缓的关上,刘焉一步一步缓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