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就彷佛可以看透人心一般。 麹义心中瞬间明了,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为什么许安骑马,此人还敢乘车,而且用五马拉车,诸侯之礼。 阎忠如今的官职是凉州巡抚,内阁首辅,太平道中的唯一的一名大医,又是百官之首,如何当不得诸侯之仪? 阎忠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注意到了站在许安身后的麹义。 “好久不见了,麹将军。” 麹义不敢怠慢,当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回道。 “末将麹义,见过阎公,想不到阎公居然能够记得在下,深感荣德。” “免礼,免礼,我大明可不是伪汉,可没有那么多的虚礼。” 阎忠摆了摆手,示意麹义免礼。 随后阎忠用手撑靠了一下座椅处的扶手,缓缓站起了身来。 许安眉头微蹙,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阎忠的情况比起之前在邺城又要差了不少,原本阎忠从车厢内起身,根本不需要撑靠着扶手起身。 虽然有四轮马车,道路也是已经经过了修缮,且在车厢内加垫了不少的软垫,但是这一路来的舟车劳顿还是对于阎忠造成了极大的了影响。 没有橡胶,无法制作出车胎,弹黄也是技术暂时不够,减震的效果较差,也让长距离的运人成为了一大难题。 本来许安想要让阎忠就呆在长安城,但是阎忠却是不愿意再在太液池休养。 阎忠极为清楚自己的情况,曾经年轻之时留下的暗伤,还有在太行山、并州之时的过度操劳,让他现在不断的恶化。 华佗虽是名医,但是仍旧是对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慢慢调理,缓解一二。 这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呆在长安的太液池,所去之地不过百里。 每日也不需要理政做事,阎忠越发的感觉无聊。 若不是许安的幼子诞生,缓解了阎忠的烦闷,许安将教育儿子的这一重任交到他的身上,他早就在长安呆不下下去。 这一次阎忠执意前来平原,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感受到身体正一日一日的变得虚弱。 他不想在生命之后的时光在病榻之上度过,他想要的重回战场,再出一份力量。 大丈夫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岂能死在病榻之上? “请明公先行。” 阎忠走下了马车,他的步履还算是稳当。 许安一直以来对他尊重有佳,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倚老卖老过。 许安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府衙之内走去,不过也尽量放缓了脚步。 阎忠没有让人搀扶,他的走路虽慢,但是每一步都十分的稳当。 十三年如一日,阎忠每一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这样走了下来。 他走过了冀州,走过了太行山,走过了上党郡、走过了并州、凉州、中州。 走过了华夏的万里江山,独独没有见过南方的风光,这一次他要亲自去南方看看。 许安和阎忠一前一后,一众明将也都放缓了脚步,麹义也是一样。 众人跟随着许安和阎忠两人走入了平原城的府衙之中。 进入平原城府衙之中,大堂之上,众人按照官职高低分列而坐。 许安坐于首座,而阎忠则是坐在左手的首位。 鹰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