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一缩,堪堪停在了灵机跟前。 而她整个人,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朝着门口来人猛刺而去。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把长到不像话的长剑,一双漆黑的靴子之上,绣着金色的波纹。不光是他,包围了整个小院的黑衣人,统统如此。 一如六年前,段怡趴在那驿站的床底下,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她手中的长枪在燃烧,发出了铮铮的悲鸣之声,好似知晓,眼前这位便是杀死他主人的仇人。 长枪与长剑相接,在夜里碰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那黑衣人黄雎,显然想要速战速决,伸手一薅,长剑瞬间变成了双手剑,一套绵密的剑法便使了出来。 “一起上,格杀勿论”,好听的低音炮在耳边响起。 段怡瞬间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年舅父惨死的样子,又在眼前浮现,她提起长枪,果断地朝着那黄雎的胸口刺去,那个地方,是她昨日在五平山下刺伤的地方。 黄雎果然不自在的避了开来,身子一转,同段怡换了一个位置,绕到了灵机藏着的那个桌子前。 段怡深吸了一口,随即屏住了呼吸,长枪在空中抖动了几下,那红缨之上竟是抖出了许多白色的粉末来。 她同黄雎换了位置,一下子从下风口,转到了上风口。 风从屋外吹了进来,将那白色粉末,吹了黄雎一脸。 他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抬手遮面,此时段怡的长枪已经宛若毒蛇一般,直直的朝着昨日的伤口刺去。黄雎大喊一声,往后一退,将那桌子撞开了去。 躲在下头的灵机吓了一大跳,狂奔着跑了出来,一蹦上了段怡床榻。 段怡面不改色,使出了顾家枪法的绝杀之招,那长枪挥舞出了残影,顷刻之间,竟然刺了七七四十九枪,虽然并非是枪枪到肉,但这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已经刺得黄雎连连后退,直直的将他逼到贴住了墙壁。 “看来那日你元气大伤呢?父亲大人。” 黄雎瞳孔猛地一缩,险险避开了段怡的最后一枪,他眼睛朝着门口看去,却发现那门前站在的崔子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跟着他来的黑衣人,一个都没有能够进到这间屋子里来。 “你使诈!那粉末有毒!”黄雎抹了一把脸,想要伸出怀中掏出药来。 “这不是女承父业么?当初你杀舅父的时候,不就是先使了毒药,让他们手脚瘫软无力,使不出一成功夫来?再到乔家,关园,再到那五平山,都是故技重施。”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卑鄙无耻的小人,左右也生不出什么光明磊落的女儿来。你的那些丑陋招数,也就只能够对付那些对陛下忠心耿耿的真君子罢了。” 段怡嘴上说着话,手底下却是没有半分的松懈。 因为出枪太快,她的手已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那边的黄雎没有摸药瓶的机会,眼尖的发现了这一点,趁着段怡手抖的间隙,一个转身,从那墙缝边挤了出去,脱开了段怡的钳制。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先前这个地方,被段怡刺了一枪,旧伤崩裂开来,像是被开了洞的大堤一般,血水汩汩的流了出来。 他二话不说,强忍着痛,掏出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塞进了嘴中。 可他一塞进去,瞬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黄雎抬手指向了段怡,连叫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段怡长枪一指,指向了黄雎的喉咙。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院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打斗声,刺鼻的血腥味,让段怡仿佛置身于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只不过这一次颠倒了一个个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