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不是早就该出院了吗。 但她也没细想,想着可能还不到日子,也可能是盛芸明又有了其他病症。 周日一早,郑可心跟着许念念去了汽车站。 许念念自己家在外地,回家要坐火车,姥姥家离的近些,在林城郊区,但是林城公交线路还不是很完善,去一趟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还要走二十分钟的乡路。 因为路程远,也因为乡路不安全,姥姥怕耽误许念念学习更怕路上有危险,从不让许念念一个人跑去找她。 “不过这次没事。”许念念说,“你陪我一起回去,又是过节,我姥姥不会说什么。” 大巴上全是过年见亲戚的,人人手里都提着礼品盒子,郑可心猛地些见家长的感觉,顿时觉得自己空手到访非常不合适,拉了下许念念的袖子:“咱们是不是得买点什么,点心水果之类的,你 姥姥喜欢吃什么。” 许念念纳闷的看她一眼:“你去我家客气什么。” 虽然许念念这样说了,但郑可心还是趁她不备从简易的小卖铺拎出来一箱子牛奶,小店东西少,只能勉强买了这个,郑可心想着,以后来我再给补上。 许念念拿她没办法,感觉她俩这状态很像过年因为一个红包拉扯的亲戚和孩子他妈。 到了门口,许念念直接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开一边回头对郑可心说:“对了,我姥姥耳朵不好使,听不清人说什么,你和她说话,得大点声。” 郑可心“啊”了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念念已经推开了门。 老人家正在做饭,平房小院面积大,一眼看过去先是院子才是屋子,墙角种了两颗柿子树,这季节已经秃了,擦着墙面立在那里,挂着一点未化的雪。 厨房就在这两棵树后面,老人吃了一辈子柴火饭吃惯了,用不惯各种新鲜玩意,厨房里还搭着旧时的灶台,站在门口一吸鼻子,就能闻见灶火味。 这里像郑可心小时候的家。 “姥——姥——” 许念念把手围成哥喇叭形放在嘴边上,使劲的朝着厨房喊了两声,喊道第三遍,许姥姥踩着小碎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许念念露出一脸笑。 许姥姥人不高,约莫只到许念念的肩头,穿的很简单,上衣里外两件全是素色的,不像其他老人喜欢花样,头发规矩的挽了个发髻盘在脑后,发髻上插了只素银簪子。 她很像萧绪的奶奶,又很像年老的苏瑛玉,还有些像还没有发疯的盛芸明。 或许是因为这些个角色身上,都罩着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却很相近的,老旧时光里的温柔。 面前的小院和老人,给人一种一切都能从头再来,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的感觉。 郑可心一下有点喘上起来,莫名有点想哭的冲动。 许念念凑到许姥姥耳边,大声朝她说:“这是可心——我跟你提过的——” 许姥姥听了两遍才听懂,一听懂立刻像是答对题的小孩一点点起头:“知道的知道的。” 说完,她把手往围裙上蹭了蹭,过来抓郑可心的手,郑可心还是不喜欢任何肢体接触,尤其经年久月的各种艰难,让她对这个年纪的老人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许姥姥的手和其他老人的手一样,干枯粗糙,擦多少护手霜摸着都有些扎手,干活常摩擦的地方生了一层厚厚的茧子,郑可心任由她握着,听见她问:“可心是吧,念念说你说生日,是不是?” 郑可心一下愣住了——她没和许念念说过她生日的事。 “是......是......”她朝着老人点着头,一抬头,看见许念念捧出来一个大蛋糕。 冬日里晒着阳光的日子,这是一年里幸福感最高的年末。 “happy birthday。” 她听见许念念说。 ※※※※※※※※※※※※※※※※※※※※ 冬日里晒着阳光的日子,这是一年里幸福感最高的年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