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佯装是恶作剧,无论如何都显得刻意。 可好像又不该低头道歉,郑可心把三种对策挨个画了个叉,无话可说的用沉默面对尴尬的境况。 然后在许念念的笑声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抬起头,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她乱成一团的脑子勉强设想过许念念的反应,以为她会惊慌后退,反复确认是不是玩笑,进而不知所措,转身逃跑或是发愁所谓之后的相处......就是没想过她会笑的这么开心。 郑可心心里隐约升起一点淡淡的乐观和温柔,她察觉到许念念对她的态度和对温余齐尧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害怕,也没有躲。 雪还在下,被风裹着凑到她们跟前,明目张胆的听着绽开的秘密。许念念的围巾上落了一团,低下头蹭的鼻尖冰凉一片。夜色寂静,不知道还有没有公交车带她们回家,她隔着一小片雪花对上了郑可心尽力隐藏期待却终归有所流露的目光。 她觉得很好。 在她们并不熟悉的日子里,她常常回头看她,总是奇怪她为什么总在睡觉,也好奇为什么总在睡觉成绩却很好,同时对她不同常人的沉默和若有所思抱有不解。 后来她们住在一起,很多算不上谜的面纱渐渐散成了雾气,和厨房里蒸腾的温暖气息彼此融合,交融又消散,伴着几句对英语单词的追问或是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响声。 窗外路灯正上方,总有一颗星星。 这样很好,这样的郑可心很好,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许念念静静的,很认真的想: 她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她笑着开口:“我姥姥的院子里有棵桃花树,前些年种下的,一直都没有开花。” 郑可心缓慢的眨了下眼,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直到去年三月,花开了一树。”她笑着想起沈言笑的话——哎念念!你要走桃花运了! “然后就......齐尧......温余......”果然是桃花运,校园时光的末尾,喜欢纷至沓来,她之前可没有这么、这么......抢手的。 郑可心从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中听明白了许念念的弦外之意——我谢谢齐尧和温余,也谢谢你。 谢谢,是说抱歉的意思。 郑可心蓦然低下头,抢先一步:“对不起。” 许念念:“啊?对不起什么。” 郑可心摇了摇头:“我本来没打算和你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吓到了吧。我......其实......我没想过为难你的。” “那不一样。”许念念轻轻抹开了她的慌乱,“我不喜欢他们,你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然而话语落地一锤定音,所有带着犹疑的不确定尘埃落定,才知道,原来就是这样。 郑可心猛地抬起头。 不去问应该如何做,也不再寻求走在她们之前的先例。她们不是舞台剧演员,不需要按照台本和观众喜好规定自己的情感,也不需要去学习模仿谁的怦然心动,为自己的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 感情的事原本就不能用道理去权衡的。 这是她们自己的故事,独一无二,只顺遂自己的顺其自然。 她们不过是世间最最平凡,但也最最独一无二的两个。 男孩女孩的爱情,男孩和男孩的爱情,女孩和女孩的爱情,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 没有优劣好坏之分。 都是爱情。 都是十八岁的喜欢。 郑可心觉得自己糊涂了,但梦外的人间难得糊涂,她心里还是敞亮了起来。 “我喜欢你,你不一样。” ※※※※※※※※※※※※※※※※※※※※ 不仅是车区,还有整个后操场,操场后的假山和林地——她放在车筐里的试卷袋被风吹开了,二百多张卷子漫天飞舞,有几张糊在了围墙栏杆上,还有几张越过栏杆飞进了墙外的湖里。 乍一看特别有毕业的气氛,许念念走进了才发现,塌的是自己房子,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真事,初中某个风能刮掉我脑袋的日子,中午放学,满操场的同学都在帮我捡卷子。 四只猫分别叫:学习、知识、劳动、光荣。 ——梗来自于小爷,小爷考研复习的时候被折磨疯了,说她以后养狗不叫酥饼,养四只,叫学习、知识、劳动、光荣。 (默默且认真的问,不签约没有活路对吗,或者说,不签约的话,是完全没有推荐吗) (高举心心念念大旗,如果大家喜欢,麻烦帮忙宣传,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