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才说:“那严哥回来之后呢?您怎么没问问他?” 李顺莲一听这话,长长叹了口气:“他回来那阵儿也没与我说,我就寻思着是不是我猜错了,可能你就是个姑娘家,要不然他咋就不说呢。我还想着这样也好,就算你不是梁大姑娘,能跟严儿好好过也行。哪曾想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顿了顿:“不对,是你们三个。” 关彩衣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晓才说:“严哥当初也是不想让您伤心。再者他总归是个男的,照顾您也有不便利的时候。我们当时就想,把您送到这里,然后我和我娘……我姨娘其实是我亲娘,我和她等您安顿好了再走。可谁想这一来就一直没走成。上些日子说家里再找个短工,其实就是想让她来照顾您的。要不哪天我跟我娘走了,严哥又去营里忙活,您可怎么办呢。” 李顺莲也想到这一点了,她没说她也是那会儿又起过一些疑心。 反正这些年反反复复,她一直猜测,却又因为舍不得,始终没说什么,就想着只要没说破,她儿媳儿就是她儿媳妇儿。 梁晓才大致能明白李顺莲的想法。一个眼盲的妇人,有人照顾她孝顺她,她肯定是感激对方,同时也会产生一些依赖,这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了。她心里大约是把梁小才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时间越长,越是无法割舍。特别是当听说自己的儿子不在了之后,梁小才简直可以说是她唯一的寄托,这种感情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 李顺莲这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孩子,你见到严儿了吗?他可还好?可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晓才说:“见到了。挺好。可能得过个六七天或者七八天回来吧,他手里还有些事没办完。” 李顺莲点点头,拍拍旁边的炕面说:“来,坐这。” 梁晓才也没太在意,坐下了。他是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不对,应该是两天一夜没合眼,毕竟来之前的白天也没睡。他有点累,是真累。 关彩衣这时问:“今儿个抓了我们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你今天打了他们,往后可会有危险?” 梁晓才说:“就是些坏人,打了就打了,严哥手下的人会处理。您二位就好好睡一觉,旁的不用想。一会儿我去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关彩衣是真见识到儿子的变化了,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今天那些人可都是拿着刀呢,他们夜里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她吓得都把碗给打了。李顺莲也害怕,但害怕的同时她还有点好奇。原来那么贤惠的儿媳妇儿这么厉害吗?她光是听着声就觉得来的人厉害,就是没想到会是她“儿媳妇儿”。 咋就不是个姑娘呢! 李顺莲一面庆幸着逃过一难,一面又有些遗憾。虽然她早就想过,若儿媳妇儿真是个男孩儿她就当多个儿子了。可那会儿是她以为他亲儿子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啊,这冷不丁真的确定儿媳妇儿是男孩儿,她又觉着有些难受。这毕竟不能真当儿媳妇儿了。 半晌,李顺莲问:“孩子,那我以后可咋称呼你?” 梁晓才说:“您就叫我‘晓才’吧。或者小梁也行。我本名梁晓才。” 李顺莲说:“好,叫你小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