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姚在不安中睁开眼睛。他尝试活动,但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头脑还有些昏沉,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蒙着白纱。他只能分辨出自己是在皇宫的卧室里,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是:他竟然没把我投入牢狱? 陛下,一切都处置妥当了。城楼上目击的人全都被控制住,消息并未泄露。 熟悉的声音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他不让朕到朝前,奏折混批,此时正好,前朝无人知晓命令是谁下达的。 闻姚的心脏一抽,落寞地垂下眼帘。 陛下刚才下令使城防撤去,并下令南穹重臣禁足。如今虽有传言,但众人并不知晓缘故,无人敢善举乱动,预计今晚便能完全控制京城。待掌控全城,南穹旧部便再也翻不出水花了。 辛苦了。你的功劳,朕会嘉奖的。 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镇远侯有些激动,忽地,他的视线一转,陛下,我们已然控制京城昭狱,您为何要将此子留在这里,而不折磨一番? 朕自然会折磨他的。 闻姚的心脏仿佛被抽紧了,他呼吸起伏,反剪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握拳。他紧闭双眼,眼前似乎有他初见钟阑的惊艳,也有钟阑伏在自己怀里说胡话的沉醉这一切,都是他用手段强硬得来的,而钟阑似乎不曾在他身上停留,一旦他压制不了钟阑,一切都没有了。 不仅没有,钟阑还会恨他吧。 他在心里苦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脚步声,关门声,一片寂静。 轻而软的脚步绕过屏风,离他越来越近。闻姚对钟阑的步态无比熟悉,甚至能想象出钟阑此时是用什么模样走近了。但他并未睁眼,像一尊冰冷的塑像,与世隔绝。 醒了就别装了。钟阑无奈叹气,你在怨朕? 闻姚没有说话。 朕承认,李运柏第一次来找朕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计划,后来的几次都是故意为了引你上钩。 闻姚还是没说话。 钟阑抱着手臂,挑眉看去。闻姚是真的美人,不说话、闭着眼,五官精致且带着媚意,此时更有冷若冰霜的氛围感。 好好的美人,怎么就会说话和瞪人呢?怎么就是在上面的呢? 朕不会让你好过的。这段日子吃的苦,朕都要报复回来。钟阑将头脑里的怜惜全都抛掉,冷冷说,一天后,你最好还能和现在这样冷静。 他抱起闻姚,后者在皮肤接触的瞬间身体僵硬。 闻姚并未睁眼,他感知到钟阑将自己放到一张步辇上、自己被抬到某个地方,最后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门似乎是金属的,合上时发出一声重响 来人,将他绑好。 冰冷的利刃挑起他的下巴,钟阑冰冷:睁眼。这是命令。 睫毛挣扎而动,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倒映出钟阑的模样。 这是一个没有窗的小屋子,墙壁钉着青铜板,在烛火的辉映下泛着深重的光,阴沉可怖。就连钟阑这样温和的形象,在这环境中都显得残忍、冰冷。 眼眶泛红,闻姚微微抬头,语气莫名颤抖:陛下,我很期待。 钟阑一愣,意识到闻姚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正常。他旋即放弃了心理上报复的想法,干脆利落地切入正题。 朕不会理会你的求饶的。 闻姚垂下眼眸。嘲讽自己心软,嘲讽不自量力,嘲讽自己的失败。想着,他的肩膀开始抽搐,强忍着笑意 哗地一声,房间里两块黑布被掀起,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闻姚的笑凝固在原地。 宫人将一张桌子从角落搬到他面前笔墨纸砚俱全,甚至担心他经验不足,还在手边放两个装满书的柜子。 钟阑舒服地坐在太师椅上:终于解放了! 陛下?闻姚眨了眨眼,好看的薄唇微微颤抖,折磨? 钟阑露出了当然的表情,眯眼勾唇:你永远都只能被关着,替朕工作,永无出头之日!朕会督工,你无法犯懒。 这个意思是陛下,永远需要我?闻姚似乎沉浸在震惊中,异常轻声地自言自语,只要工作就可以 说着,他利落地拾起笔,没等钟阑说开始就自顾自地蘸了墨水,开始认真工作。 钟阑:? 不过反正已经成功,就不用再去多想了。 钟阑招呼人送来果盘,一边欣赏着美人的脸,一边看话本。 过了一会儿,钟阑想,如果此时是我在处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