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当做在猫面前无力挣扎的老鼠。 住手! 烧黑的树枝上,灰袍猎猎。一道干瘦人影如鬼魅,停在毫无生机的枝头。 燕国君也停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私语喃喃:李微松你竟然来了? 放了他。 闻姚未动,只是将眼珠转向他的方向。 与此同时,无数箭头都对准了那道灰影,仿佛下一刻就能让他变成一只被狩猎的灰鸦。 李微松对上他的视线:你不是想知道钟阑的病是为何吗?也不是想知道他为何对你情有独钟吗? 闻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李微松得逞一笑。趁这当口,他忽地消失了。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幻的留影,下一次停下,他已在燕国君身边。 盛云厉声:住手! 李微松诡异一笑,瘦弱不堪折的手臂竟轻松地拎起已然没有筋骨的燕国君。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只在闻姚身上。 忽然,李微松掏出一颗东西,往脚下一碾,无数白烟将他们两人包裹数箭齐发,然而当白烟散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盛云皱眉:陛下,不要信他说的话。他只为了捣乱罢了。 朕有数。闻姚半耷眼帘,调转马头,朕就算不信辛国君的话,也不会信这种老鼠信口拈来的东西。 他看向远处的山林。 燕国君这次奇袭用心良苦,几乎将军队里顶尖的高手都带上了。 都葬送在这火海里。 已经收获颇丰了。 天亮,辎重队、南辛旧部与闻姚会和。 昨日,南辛紧急派人将消息送到前线,闻姚竟然看着地图就将一切都盘算了出来。当燕国君在窥视他们的粮道,他却也在等待美味的螳螂。 拜见陛下。南辛众人下马,额头有层冷汗。 他们虽然及时放弃计划,但无法解释他们这些旧人结党营私、把控粮道的行为。闻姚推行严酷的刑罚,性子也阴阳不定,若是事后追究,他们恐怕也凶多吉少。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辛国跟着钟阑到南辛的,但也有几位是原南穹的将领。他们对闻姚更是了解,心里早已凉透了。 红衣阎罗在马上俯视,眼神所过之处,那人都会颤抖。他的容貌被焦土和火光映衬得阴戾可怖,毫无感情,眼神残忍。 你们为何会临时放弃计划? 老将军声音颤抖:臣,臣等知晓自己的愚昧。 声音玩味,但不带半点情感:愚昧? 老将军提着胆子:陛下对旧主的心思,不是臣等可以妄加揣测的。臣等更不应误解陛下之心,不应误解陛下会对旧主存折磨的心思。 朕难道不是在折磨他吗?闻姚捏紧了缰绳,语气上扬,那你们揣测的又是什么?如今又觉得如何? 众: 这不该问你吗? 他们都不敢说,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太多,最好装傻,乱说反而更差。 一个懵懂的声音显得格外勇敢:陛下,先前我们不小心截错了一只信鸽,才知道先前的关心都是无用功。 众人连连配合,将那张信叠得整整齐齐,双手举过头顶送至闻姚手边。 盛云瞥了眼神色不明、怒意未消的闻姚,过去将信展开,清清嗓子就要替主上读信。 然而,他的眼睛在划过白纸黑字时钉住了,声音卡在喉咙口。 闻姚斜瞥:读。 陛下,盛云咽了下唾沫,您还是自己看吧。 有何不可读的?闻姚轻吐气,从他手中抽过信纸,吾非无心无情之人 他心口一震,知道了写信人的身份。后半句,于后相拥卡在喉咙口。 一片死寂。 盛云恨不得戳瞎刚才乱看信的眼睛,小声:陛下,臣什么都不知道。 老将军也一个激灵:臣等也是! 这封信,有谁看过? 南辛旧部全都把头埋到胸口,一个劲儿摇头,一个个都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滚。别让朕听到嚼舌根! 是!南辛众人如遇大赦,一下散了。 刚才还阴狠毒辣的男子声音轻得没人能听见,耳垂与眼角都带上几分不合时宜的暧昧,像是在对某个远在天边的人说话,色厉内荏。 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更别想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矮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345592 1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