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是一个与他一样的炮灰命,或者路人甲? 管他是谁,来赴宴就得给贺礼,齐钰笑呵呵道:“这位宋先生,您的礼呢?” 宋君一怔,显然忘了赴宴还有这一茬,不觉看向随从,随从也有些为难,宋君沉思片刻,从袖中掏出了一根沉甸甸的金条,递给齐钰。 与寻常金子不同,这金条上雕有蟠龙,栩栩如生,富贵雍容。 齐钰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金子,虽说送金子俗气是俗气了些,可是上头刻的五爪金龙,仿佛是帝用? 齐钰收下金条,打算回去问一问慕容骏,这个宋君,怕不是得过他夫君的赏,就偷懒把赏赐当礼送过来了吧。 齐钰命人奉上茶水,虽正经客人只有宋君一位,齐钰仍是让他一人坐了一桌,纳采宴的菜式,御赐的琼浆玉液,一样都未拉下。 宋君一人独坐,语带赞许道:“还不错。” 齐钰见他那几位随从始终站着,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想来很讲究主仆之别,齐钰十分得体地请示:“您这几位朋友,不若请他们去另一桌吧。” “不必了,他们不用。”宋君婉拒,瞥了一眼齐钰,试探地道,“在下久仰未来皇后之名,可否引见?” 未来皇后——其实就在你眼前呀! 齐钰忍着笑道:“不好意思,按规矩是不可的。” 倒并非他故意摆架子,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客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可不想以未来皇后的名头闹出什么事端,给慕容骏惹麻烦。 宋君也不诧异,轻轻“唔”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挪到腰侧,齐钰注意到他腰间配了一把剑,与他整个人一样,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 宋君道:“在下倒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有句不动听之言,来贵府之前,在下一位朋友曾听闻皇帝性子暴戾,杀人如麻,贵府的公子入宫,怕是要受点委屈了。若是悬崖勒马,主动退了这门婚事,或许还来得及。” 他说起皇帝,眼角微微泛红,态度倨傲,语气中有种近乎残忍的随意,语调如冰刀,既轻又冷。 “既然知道不动听,那你还说什么说!” 齐钰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用力一拍圆桌,打断这人的话,省得宋君再口无遮拦下去,原以为这人是好意前来道贺,没成想竟是跑上门挑拨离间的。 齐钰可以忍受这人难听的嗓音,但绝不会容忍这人说一句半句诽谤慕容骏的坏话,这是他的本能,连锤都没有就敢造谣,还朋友听说,听说个屁啊! 齐钰冷冷道:“恕我直言,你这位道听途说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奉劝你一句,这是别人家家事,别人乐意,与你何干!一国之君好不好,亦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你觉得他暴戾,我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他登基至今,可有积压政务,可有滥杀无辜,可有鱼肉百姓?我倒觉得,在人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什么好东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