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厨,自然也不会做酱油。可架不住信息爆炸的时代,有调味料生产商天天宣称是古法酿造,还把制作过程做成广告在电视里滚动播出,想不记住都难。 晒晒晒晒晒…… 在古法酿造酱油里,酱缸需要露天存放,在大约半年的时间里日晒夜漏,一缸酱发酵好后,抽出酱油,就是头抽,继续加盐再发酵,是二抽、三抽。头抽的滋味最好,二抽次之,三抽最淡。但也有人就喜欢淡味酱油,言说低盐健康。 牛背山纬度相对高了一些,但春夏日照还是能保证的,大不了晒久一点,总能做出好吃的酱油。 宁非并不是真嘴馋,但他觉得牛婶子对食物的味道有些误解。食间的酱总是咸臭交织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没发酵好的缘故,用来腌制咸菜也总会带着淡臭味。 劳作的人需要盐巴生力,但也不是只放油放盐就叫好吃!塞外天气寒冷,大家要是习惯了高盐高油的饮食,他又要想办法去做阿司匹林防治脑出血和脑血栓了! “吓!这可比下酱费事多了!” 牛婶子接连听了三遍,暗暗咂舌。心说矩子原来这样讲究,做些酱也要晒那么久,还要一点点从里面抽油。 她是做惯了酱的,那要多少酱才能出来一点油,可是金贵! 不过矩子说的这油和制酱的工艺相差不多,只是要多费些人工物料。既然是矩子想吃,那也没什么舍不得。 “那行,我这就去备料。” 牛婶子从木东来手中把那张桦树皮抢来。 “正好这火炕也快建好了,到时候我留一个屋专门放酱缸,等开春暖和了再搬去外面,见天的晒。” 见木东来没用了,牛婶子就开始挥手撵人。 “行了,没啥事你走吧,把南屋那些后生一并领回去,这都半夜了还不走,准备在我们这儿赖到什么时候?!” 牛婶子说的那些“赖着不走的”还真不少,很多人干脆从晚上就上了炕,谁叫也不肯回家。 如今牛背山已经临近秋末,凌晨的温度早已降到冰点以下,趴在暖呼呼的炕边打盹,可比回家睡冷塌舒服太多了。 “咱以后也能睡这样的房子?” 木工班的王大壮跟师弟哈斯勒小声嘀咕。 “这房子也太好了吧?这么大的炕都大半夜还热着,睡着了也不怕半夜给冻醒!” 王大壮环视房间,砸吧了一下嘴。 “就是空了点,没啥家伙事,以后做点小柜小桌啥的就好了。” 哈斯勒看了师兄一眼,觉得他想得有点多。 他们两个都是光棍一条,吃饭就去食间用不上桌子,一共没几件换洗的衣服,要柜子没用。 “那不得为将来打算一下啊!” 王大壮白了师弟一眼。 “万一我娶了媳妇,那不得给媳妇准备点用的?再说房子这么干净,你好意思把破烂都扔在炕上么?!” 这倒是。 哈斯勒点头, 他没有媳妇,但他有个老娘。 以前墨宗穷,在坞堡还不比在定安城过得宽裕,但现在宗门要建房子了,没意外的话他也能有一个小间,他说不定可以把他娘劝来! 倒不是别的,他娘在定安城里给人帮工,那睡的也是破板子床,比不了这火炕舒坦。 他娘辛苦了这么久,也是该享享儿子的福气了!m.DGlHtoYoTA.coM